无论以前的伍安邦表现多么恭顺,对领导多么的体贴。
一码归一码!
市委绝不可能对于这种强烈的冒犯一声不吭。
现在,市委终于决定动手了。
“纪委顾书记和龚市长走得比较近,还是和英华书记走得比较近?”伍安邦沉吟了一下后,好奇问道。
但项南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现在你不应该关心这种问题,无论是龚市长还是符书记指示市纪委这么做,重点是,市纪委已经这么做了。”
你伍安邦还准备报复不成?
“好吧……省纪委那边没动静吧?”
“还没有,刚才常委会最后,顾书记提了一嘴,短暂冷场后,几乎全票通过。”
什么?
伍安邦眼前一黑。
这是市委准备联手给他来个大的。
确实,如此一来,根本没必要计较,究竟是谁在幕后推动市纪委转交黄江生案件。
“几乎全票通过?”伍安邦咬着后槽牙道。
他很想问问,都有谁没投票。
这可是大恩人啊!
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眼下的局面至少表明,市委大部分领导,都准备给他一个教训。
“省纪委那边我也不好说,不过省纪委有指示的话,肯定是第一时间传达到市里,我到时候会通知你。”
伍安邦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道:“好,谢谢老领导提前打招呼,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会做好思想准备的。”
放下电话。
伍安邦脸上却并无太多担心。
这一次漂亮的处理清远镇民众抗议事件,省委是看在眼中的。
黄江生案件事伍安邦检举揭发的没错,但这里面不存在什么栽赃诬陷,且证据确凿。
“顶多……会给某些看我不爽的省领导一个借题发挥的借口,不过黄江生已经被逮捕,我这个县长再被调走,也不现实。”
伍安邦又没有实际上犯什么政治错误,从稳定的角度上,也不应该将他调走。
大概率,省委会考虑空降一位县委书记来。
“市委大概率会打个小报告,看我太跳了,给我找个强势县委书记搭班,狠狠敲打敲打我。”
这让伍安邦代县委书记转正的希望,无疑是落空了。
不过好在也不是什么大事。
“常委会完全在我控制之下,如果在把县里财政稳稳捏在手中,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也不至于将我排挤的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市委未必会满意。
“唉!”
伍安邦摇了摇头,收敛心思道:“做事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不想了!”
如果当时,他没有以下犯上,用黄江生事件逼迫市委让步。
万一市委最终决定,不发钱呢?
一旦出现那样的结果,伍安邦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还能用什么手段,来挽救清远镇抗议的局面。
回想一番当时的危局。
伍安邦感觉现在后悔,纯属矫情。
想吃肉,就不能怕挨打。
抓起电话,伍安邦打给邹宏建,道:“还没有处理的公文,送过来一下,下午我就不来了。”
今天周五,他准备早点回家。
赶在中午饭点前,快速将工作分拣了一下,能处理的简单处理了之后,伍安邦便潇洒打卡下班。
这倒不是伍安邦摆烂,迟到早退,而是他今天真的有事。
尤其是在听到老领导项南通知。
“和市委的关系恶化,是不可逆的。”
可眼下他急缺一个亿。
半年内,需要三个亿资金缺口。
以往还能死皮赖脸跑去市委借钱,现在没辙了,他必须得自力更生,甚至还要时时刻刻提防来自市委的打压。
那迟迟没有上马的土地财政,必须启动了。
从内心而言。
伍安邦其实并不太愿意这么干,虽然他知道,土地财政不仅会彻底扭转桃坪县的沉重债务负担,甚至可能为因为突出的财政政绩,让他步入仕途高光。
但,代价呢?
十年之后的土地财政,给各地地方政府造成的困境,那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烂尾楼,每每想起,伍安邦始终不能下定决心。
“也许用不到现在大搞土地财政,桃坪县财政也没有困难到那个地步。”
这是他之前一直内心默默坚守的想法。
但现在不行了。
再不搞土地财政,他在桃坪县搞出这么大一摊子,四处缺钱,市委又不肯伸手搭救,难道要步入水迢文的老路?
“那下场还特么不如黄江生。”
当天傍晚。
湘沙市一间豪华酒店的包厢内。
精致的丰盛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可是餐桌上四人,却连喝一口酒都顾不上。
大哥伍镇国,和刘海生、刘维国三人,聚精会神的眼巴巴看着听着伍安邦给他们讲述,如何拿地,如何分包楼盘施工,开启预售模式,拿到预售金后,再拿地,在开楼盘。
在2011年的湘沙市。
这套在北上广已经渐渐流行起来的土地财政模式,还是让三个土老板大开眼界。
并且,大哥伍镇国。
听罢伍安邦一番详细讲述后,第一时间就指出问题道:“这套循环模式,是不能中断的,房子一定要持续卖出去,房市一旦降温,堆积如山的杠杆就是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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