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婉芝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但语气还是那样的亲切:“崔向东,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曾经的准丈母娘。尤其你小时候,还曾经和猪猪一起总是围在我膝下,争抢着喊妈妈。怎么现在对我说话,这样尖酸刻薄了呢?”
崔向东笑道:“婉芝阿姨,有人告诉我说。当男人和女人吵架时,女人就算做了天大的错事,也能理直气壮的的埋怨男人。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苑婉芝皱眉,可声音越加的亲切:“向东,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需要阿姨帮你打一张牌吗?”
崔向东愣了下,问:“什么牌?”
苑婉芝抿了下嘴角,轻声说:“没什么。哦,对了,猪猪春节期间就能回来了。有可能她连家都不会回,就会去找你。那个孩子是什么性子,你们是青梅竹马整十年,估计你比我更清楚。到时候,帮我照顾好她。当然,你如果舍得她受伤,相信就凭她对你的感情,也不会怪你的。好了,就这样,阿姨还忙,再见。”
不等崔向东说什么,苑婉芝就放下了电话。
这就是苑婉芝。
她即便对崔向东一万个不满,却也不会恶语相向。
苑婉芝只会以萧错为刀,对着崔向东最脆弱的地方刺去。
这是,最温柔的刀!
“怪我被兴奋冲昏了头脑,错过了帮他打牌的大好机会。但这没什么。我绝不会像萧天禄那样,让猪猪痛苦一辈子的。崔向东,我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一起玩。”
苑婉芝温柔的笑了下,起身缓步走进了卧室内。
正午十二点。
一辆普通的面包车,正在从云湖县向彩虹镇方向行驶时,车轮碾过一个坑子。
车身剧烈的颠簸了下。
这种不怎么样的路况,对韦烈来说压根不算啥。
可他刚要松开轻踩的刹车,却又猛地皱眉,连忙把车子贴边,用力踩下刹车时,左手迅速放在了肝区,用力捂住趴在了方向盘上。
正在向外看的焦念奴见状,慌忙问道:“老韦,你怎么了?”
是人就可能会生病。
这没什么道理可言。
尤其韦烈这种性子刚硬,工作起来不要命,更能大碗喝酒,烟不离手的。
早在数年前,韦烈就查出了肝功能不好。
熬夜和喝酒脾气大,还有过于劳累,以及焦虑,这是伤肝的五大杀手。
他在查出疾病后,肯定会遵循医生的嘱咐,疗养身体的。
本来,一切都向好的方向走。
可突发的19名女孩子,在深市失踪的特案,彻底打乱了韦烈的疗养计划。
尤其是随着限期的越来越近,早就忘记自己身体经不起糟蹋的韦烈,哪儿还顾得上休息?
这两个多月来,韦烈根本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也从没想过自己是带病之身,就是玩了命的工作。
承担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
如果——
像崔向东的前世那样,瘤哥没有因楼小楼来到青山,没有“灵机一动”在岛城抛出诱饵,让韦烈在猛地充满希望之后,却又深陷绝望中的话;他在期限最后一天,满怀对老人家的愧疚以死谢恩时,身体都没有对他提出过抗议。
现在。
经历过狂喜到绝望的韦烈,情绪剧烈激荡过后,病情再也压不住了。
“没事,就是忽然间的肚子疼了下。可能是因为,我在县城喝了点冷水。”
额头上冷汗淋漓的韦烈,目光温柔的看着妻子,强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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