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朋摆摆手,又问:“你有没有想好要问这小子什么话?要问的话,最好现在问。这个时候,是他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突破防线。”
郎朋对于审讯是有一套的。梁健来的路上,也已经反复想过,如果见了毕望要问什么。当初钱江柳查出来的那些所谓的“证据”梁健都看过,他刚才也把拷贝文件带了过来。他朝着郎朋点点头,说:“那就现在问。”
郎朋立马走过去,一把扯开了毕望的被子。毕望没醒,郎朋毫不留情地两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从床上提溜了起来。
毕望眼睛微微睁了睁,又闭上了,嘴巴里吐出一句有气无力地话:“你想干什么?让我先睡会不行吗?”
梁健一边把那些文件从包里往外拿,一边拿出手机,准备待会录音。
而郎朋随手就拿起一旁床头柜上的杯子,杯子里装着半杯矿泉水。如今快五月了,水说冷不冷,可泼在一个人脸上,还是能让他清醒几分的。
毕望带着惊愕睁开了眼睛,眼里也不见了朦胧。他吃惊地盯着郎朋面无表情地脸,一时反应不过来。
“给我坐好了,有人要问你几句话。问完你再睡。”郎朋说完就松了手。走开之前还不忘恐吓一句:“你知道我的手段的,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别动什么歪心思!”
毕望眼里掠过些许惧色。梁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郎朋,看来这两人路上的故事蛮长的。但这些故事,梁健不关心。他只关心永成钢业的事情,吴越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他让沈连清问过两次,都说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但,他心里总是不放心。吴越到底是哪边的,他不确定。
郎朋走了出去,说出去抽根烟。梁健在毕望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将手机放在了旁边。然后将那些拷贝文件摊到了毕望面前。
“我们来说说这些吧。“
毕望本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目光在那堆文件上溜了溜后,神色顿时大变。梁健看在眼里,心中一喜,手不自觉地去调整了一下旁边的手机,将话筒对准了毕望,务必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清楚地录下来。
可,半响过去,毕望愣是一个字也没从他的嘴巴里蹦出来。梁健觉出了不对,皱着眉头盯着他,问:“你是不打算招吗?”
毕望忽然收起了那些惊惧的情绪,抬头轻蔑地看着梁健,反问:“你想让我招什么?”
梁健心里一沉,看来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他指了指那堆文件,说:“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吧?”
毕望反驳:“这些东西上面写的都是谷清源那小子的名字,我为什么会清楚。我说,梁书记,你从一开始就看不惯我,现在还想把这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你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梁健不由得笑了出来,贼喊抓贼,还喊得如此理直气壮。他忽然意识到,要想让毕望开口,恐怕还真不是他的手段能够做到的。梁健站了起来,冷笑道:“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让其他人来问你吧。不过,其他人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梁健说完,拿起手机就准备走。毕望脸色变了变,看着梁健往外走的背影,恨恨喊道:“你别以为你当个市委书记就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你现在这是在非法拘禁。很快就会有人来把我救出去的,到时候我不把你告得跪下来求我,我就不姓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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