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谢元春觉得这不太好,于是打电话叫来了秘书长郑和平,这一次陆晗烟倒是没有反对,因为她知道,郑和平和谢元春是一伙的,他们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说吧,什么事,什么时候复工?”谢元春问道。
“我的意思是立即就可以复工,但是我现在对整个公司的控制权还比较分散,如果我手里有公司的控制权,别说是复工了,我之前承诺的,给那些踩踏事故中死亡的业主,每家每户补偿一百万,立即就可以兑现的,但是现在出了一个大问题,阚正德要回来了。”陆晗烟说道。
谢元春和郑和平闻言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陆晗烟带来的是这个消息,可是阚正德真的敢回来吗?
“他要市里和省里保证他的安全,而且这件事要对外公布,虽然不能是明白的保证书吧,但是至少得让外界知道,他回来后,人身安全是有保证的……”
“他想什么呢?以为国家法律是儿戏吗,别的不说,就单单是踩踏事故,他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还想要保证,门都没有。”谢元春没等陆晗烟说完,就立刻怒道。
与其说陆晗烟是来汇报贵鹿集团工作的,不如说是来激怒市里这些领导的。
尤其是谢元春。
陆晗烟知道,谢元春这些年在南港市的窝囊气,大部分都来自阚正德在仇承安背后的煽风点火。
仇承安在的时候,阚正德什么时候把谢元春放在眼里过,可是没想到仇承安一走了之,虽然很大程度上是保全了他自己的家人,以及这背后的阚正德,可是也让阚正德没有做准备的时间,一下子就陷入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
在中国做生意,只看市场,会让你赚的盆满钵满,但是也会让你牢底坐穿。
只讲市场,不讲政治,那面临的就是整治。
像是贵鹿集团这样的企业,在地方上也算是利税大户了,全国各个地方,有一家算一家,这背后要是和政府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是不可能的。
千百年留下来的规矩就是这么干的,你开个油条铺子,都得和这一片的城管搞好关系,吃你几根油条又怎么样,不然你的卫生不合格,你的排烟有问题,一句话,你有啥,就拿出点啥来孝敬一下,咱就什么事都好说。
更何况贵鹿集团这么大的企业,还是上市公司,从一个小公司一点点滚雪球似的搞到现在南港市涉足各个行业,这背后要是没有市领导的支持和掺和,鬼都不信。
这些年贵鹿集团和银行城投保险搅和在一起,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的不说,上次谢元春把阚云山叫到市里来,询问他什么时候能开工,他爹阚正德到底是怎么想的?
阚云山一句话就让谢元春进退两难,而且极为难堪。
阚云山只是转达了阚正德的一句话,其实这话是陆晗烟教他说的,就是问问市里欠贵鹿集团那十几个亿什么时候结清,贵鹿集团立马就有钱了,就可以开工了,别说是一个武阳湖项目,就算是再加上两个武阳湖项目,也能顺利开工。
市政府欠贵鹿集团这十几个亿是南港市政府现在居住办公的大楼,这栋大楼建成之日,轰动一时,但是政府也欠了作为承建商的贵鹿集团十几个亿没有结清,但是政府没钱,还想住新房子,这不也是和普通人一样贷款买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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