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云山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文件袋,伸手递向侯文光。
侯文光不知道是什么,于是茫然的接过来,从文件袋拿出来才发现,是一份法院的判决书。
“曹家山矿?”侯文光明白,这个时候阚云山给自己看这个判决书,肯定是对他们不利,要是对贵鹿集团有利的话,阚云山犯不着给自己看这个判决书了。
他急速的翻到了最后的判决结果部分,果然,贵鹿集团在这场官司中没捞到半点好处,几乎是把所有的上诉都驳回了。
阚正德这个时候站在客厅的门口,看着外面的院子,长叹一声,说道:“都说人走茶凉,这不是茶凉的问题了,这是把茶倒了,我才出去多久,这个拖了三年的判决就出来了,而且是我刚刚回来,判决书就到家了,这不是打我的脸是打谁的脸?他们口口声声要重视营商环境,那我贵鹿集团的脸就不值钱了?”
这个案子侯文光知道,本来这个稀土矿是另外一家公司的,可是后来贵鹿集团盯上了这个矿,于是走了仇承安的路子,想要谈谈,把这个矿买下来,结果对方油盐不进,于是贵鹿集团开始进场施工,双方打了几个回合,结果就是矿山封存,进行起诉诉讼。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上面领导一句话,生意就得停下来,而且再通过打官司解决问题,而有理的一方盼着官司能尽快完了好施工,毕竟投进去的钱砸在里面了,要是不产出,这不是等着赔个底掉吗?
但是无理的一方又通过领导打招呼干预司法,一件普通的经济纠纷,轻则拖个几年,重则就是判你个违法乱纪犯罪,把你抓起来,到时候签协议放人,于是拿钱消灾,可是有些时候,那就是硬生生的拖下来,直到把你拖垮为止。
曹家山稀土矿的情况就是这样,而这家稀土矿原来的主人还在监狱里蹲着呢。
按照当时阚正德的势力,以及仇承安的大力支持,这家稀土矿可以顺利的被贵鹿集团拿过来,为贵鹿集团带来源源不断的海外订单的。
可是曹家山稀土矿的老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因为前几年也赚了钱,所以,老板拿出来这些钱把矿工直接就地转为了护矿安全队,我们可以不生产,但是谁也别想进场,进来就是打。
曹家山稀土矿在等着判决,他们有稳赢的把握,只要是判决对他们不利,他们就要一直上诉,打到最高院也要打下去。
所以,这件事就僵在这里了,之所以能僵在这里,市长谢元春功不可没。
在曹家山稀土矿发生了第一次械斗后,他和仇承安一起去省城汇报工作,他把事情汇报的很清楚,也说这件事可以等法院的判决出来再说,为了防备再出现大规模的械斗,双方都要停止施工,这一拖就是三年的时间。
谢元春当然知道这里面的猫腻,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有抓手和仇承安斗的事情之一。
于是,从省里汇报后,他找到了南港市中院院长和主审法官,直接告诉他们,这个案子是什么情况,他们从法律到良心都明白的很,领导的压力下来,他们可以判,但是要想清楚后果,现在每个案子都是终身制,别以为从这里审了案子调走就没事了,除非你死了,只要将来这个案子翻了,你就是走到天边,也一样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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