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他想来,松磊应当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的,可是自己与他固然关系很亲密,但是张元庆也不大清楚松磊的朋友什么为人,松磊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
“去休息吧,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马致远说罢,看着张元庆起身离开。
等到张元庆离开,他方才缓缓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为谁而惋惜。
随后的日子里,张元庆又恢复了学习和房间中自学的状态。与外界的隔绝,一度让张元庆觉得自己已经身陷囹圄了。
马老师期间来过几次,都是反复询问松磊的情况。张元庆只能将自己的事情,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反复说。有时候一些细节对不上,他还要回忆老半天。
这种情况,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张元庆要不是心理素质极强,甚至会在这样的询问中直接崩溃。
马老师好似不知疲倦,也不知道疲劳一样。
在第五次接受询问的时候,哪怕是心理素质极强的张元庆,也感到了一种几近崩溃的感觉:“马老师,我真的只知道这些。”
马致远反问一句:“你难道没有听过松磊说过什么,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他跟你谈到一些城市圈发展,你再好好回忆,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一些没经考证的消息?”
其实这番话,有些引导的意味在里面。
张元庆深深叹了一口气:“真的没有。”
马老师点了点头:“今天谈话结束了,你回去吧。”
张元庆看着他:“马老师,我只想问一句,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安北?”
“再等等吧。”
马致远没有给他任何承诺,就是这种遥遥无期的感觉,最能够折磨人。
张元庆笑容极为苦涩:“我的孩子快要百天了,在我们老家,百天是一个大日子。”
马致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张元庆知道自己所说的事情,无非就是奢望而已。
回到了居住的地方,张元庆想起了家人,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张慕倾。此时此刻,他对家人无比的思念,而这种思念化为浓浓的孤独在折磨他。
张元庆只能趴在桌子上,继续写着自己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够有一丝缓解。他写的东西,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十几张。
很多一些自己没有来得及深入思考的事情,他都进行了反复的研究思考。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这里的夜晚万寂无声,就连虫鸣和鸟叫都听不到,给人一种安静到极致的感觉。
张元庆不由想起,当初朱华诚身死,自己在四九城党校封闭式学习,当时马老师来上课,最后念的那句诗。
张元庆缓缓在纸上写着:“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写罢,张元庆不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忽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张元庆不由通过窗子向外看去。他只能看到一个手电筒的光芒,那光芒由远而近,应该是向自己这边而来。
终于那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房门被人很粗暴地推开。来人应该是小跑过来的,推开门后,能够清晰听到对方微微的喘息声。
直到对方走进来,张元庆才看清对方的容貌,正是自己的干姐郑瑶。
“元庆!”
郑瑶看到张元庆之后,大步走过来,直接将他抱住了。
“姐!”张元庆看到她,那种孤独的感觉仿佛瞬间就消失了,心里好像一下子就有底了。
郑瑶搂了他一会,方才松开说道:“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张元庆起身跟着她向外走去,终于离开了这个困住自己多日的地方。
门外张元庆看到马致远带人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毫无表情。
郑瑶看着他说道:“马老,我申请的流程已经到了,元庆今天我必须带走。”
马老目光在张元庆和郑瑶身上扫过,然后缓缓说道:“你现在把他带走,这不是一个好的办法。我知道在这个地方很难熬,但是他只要熬过去了,就能够回去。跟你离开的话,我怕他以后就回不去了。”
马致远的声音很平和,平和到仿佛没有一丝波澜。
马致远看向张元庆,似乎在等他回答。
郑瑶却打断了他的话:“马老,人我先带走,他要怎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他的选择。如果他愿意回来,我会送他回来。”
马致远听了这话,方才缓缓点了点头。
郑瑶拉着张元庆,一路走出了这个培训班所在之地。门外就有车子等着,上车之后,郑瑶方才松了一口气。
张元庆的神情还有一些恍惚,他询问道:“姐,我们现在去哪,不能回家么?”
此时此刻,张元庆非常想念家人,也非常想知道家里的情况。
郑瑶有些心疼地打量着他,然后说道:“你先跟我去上班的地方,至于回家的事情,姐帮你想办法。你放心,家里一切都好,你也会没事的。有姐在这里,谁也不能欺负你,谁也不敢欺负你!”
听到郑瑶这么说,张元庆这么多天心中压抑的委屈,方才涌上心头。
不过他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情绪,不想让郑瑶看到自己难过的表情。他目光看向车窗外,外面是一片黑暗,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似乎是要下雨了,乌云遮蔽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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