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洪家的族人,都觉得自己的底气,比以前足了十倍,他们恨不得用鼻孔看人,让所有人都知道,洪村已经真正的崛起了。
洪承礼这个村长的态度,却摆的非常低,对谁都是笑脸相迎,虚与委蛇。
特别是陈子兴和海长春两位,更被他请到一间会客室里,喝茶聊天,询问来意。
陈子兴说:“海董事长,你竟然有时间,亲自到洪村考察?早知如此,我就让手下人,多准备点经济发展方面的问题,向你当面请教了。”
海长春笑道:“陈书记呀,您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就行,我们远洋国际集团,可是江头市的本土企业,为家乡做贡献,我们责无旁贷,义不容辞呀。”
陈子兴哈哈大笑:“好,有海董事长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洪村长,你帮我做个见证,免得海董事长反悔。”
海长春也笑着说道:“行啊,洪村长帮着做个见证,我海长春对江头市,一直都是满腔热忱,今后洪村长和洪村,有任何用得着海某人的地方,也可以跟我打招呼,我还是那句话,责无旁贷,义不容辞呀!”
洪承礼表面微笑,心中暗骂,这两个人,对自己可谓是前倨后恭,完全看在谢家的面子上,才会跑来洪村,忙着套近乎的。
昨天,他被刘浮生带走,又火速释放出来,很明显是谢家让刘浮生低的头。
现在这些地头蛇,都想通过他,攀上谢家的高枝。
目前潮江地区,能和谢家扯上关系的,只有暨阳市的赵家。
不过赵家素来低调,不问世事,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参与,因此他这个异军突起的洪承礼,就成为了最好的铺路人。
海长春、陈子兴之流,对洪承礼越是亲近,洪承礼的心里就越凉,因为他很清楚,攀上谢家高枝的,不是自己而是刘浮生。
洪承礼心中的愿望是,帮着刘浮生尽心尽力做事,让对方饶过自己一命,给洪家留一条活路,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心中的想法,一点都不耽误洪承礼逢场作戏。
他把功夫茶斟满,笑着对海长春说:“海董事长,我这里真有点事情,需要您帮个忙。”
“哦?什么事?”海长春疑惑的问。
洪承礼说:“前段时间,洪村有一个叫洪浩天的晚辈,因为公安部专案组的事情,被逼上吊自杀了,这件事,在洪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许多族人都觉得,他死的不值。”
“洪浩天生前,找我袒露过心声,说自己不得不死,否则要给家族带来天大的麻烦,我问他做过什么,他说带着家里的两条船,跟海董事长的人,运送了一批货物……我想问问海董事长,可有这么回事儿?”
“洪浩宇?运一批货?”
海长春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着这件事情。
片刻之后,他慎重的说:“洪村长,我打个电话,询问一下。”
说完,他当着洪承礼和陈子兴的面,拨通了自己助理的电话:“给我查一下,最近咱们有没有跟洪村的人合作过?对方叫洪浩天。”
过了两三分钟,助理打回电话,海长春接听之后,对洪承礼说道:“洪村长,我问过了,没有这码事,我们远洋国际集团,有自己的运输队,偶尔找外人运输东西,也会记录在册,方便随时查找的。最近远洋国际集团,没跟洪浩天合作过。”
洪承礼叹道:“这个洪浩天,到死都没跟我说实话呀!算了,人死为大,我也不追究他的责任了……感谢海董事长帮我解惑,些许小事,还麻烦您特地打个电话,真是不好意思!”
海长春微微一笑:“洪村长太客气了。”
看他的神态,确实也觉得,洪承礼说的,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洪承礼转移话题,问陈子兴:“陈书记,现在江头市警方,在我们村口,以及洪氏宗祠门口,还有洪浩天家里,分别布置了七八个警员,这算怎么回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洪村是犯罪窝点呢,这种事,您能不能管一管?”
陈子兴苦笑道:“洪村长,不瞒你说,刚才我进村就发现了这个情况,而且我还专门给市局那边打了电话,质问他们为什么要到洪村来,洪村可是江头市的文明村,哪有他们这么胡乱作为的?”
洪承礼满脸期待的说:“然后呢?事情解决了吗?”
陈子兴叹道:“市局给我的回复是,这属于公安部专案组下达的命令,前些天,咱们潮江三市,召开过一次内部会议,新来的市委书记刘浮生,跟我和老顾,老赵,定下一个协议,潮江三市的所有执法和司法警力,全都要归属刘浮生统一调遣。”
“他给出的理由是,尽最大努力,尽快侦破江头市的纵火案,所以,我现在已经失去了市局的管辖权。”
洪承礼皱眉道:“按照陈书记的说法,这批警员算是住在洪村了?”
陈子兴说:“唉,这方面我确实无能为力,如果我强行插手,破坏了跟刘浮生的协定,那么对方很可能会撕毁此前的承诺,插手潮江三市的政务,那样一来,可就彻底乱套了,而且,江头市的纵火案破不掉,他还能甩锅到我们身上,说我们阳奉阴违,不顾大局……”
“国家追究下来,他在燕京有人脉,苦的还是我和老顾呀。”
洪承礼叹道:“那我怎么办?”
陈子兴说:“我看目前能帮上忙的,也就只有谢家了。”
洪承礼摇头说:“陈书记,您别跟我开玩笑了,这点小事,我也去麻烦谢家?今后遇到大事,我还好意思张嘴吗?”
陈子兴顺势说道:“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抱歉,抱歉,要不咱们就忍一忍,毕竟只是一些警员,在村里驻扎和巡视嘛,对你们洪村的生意,应该也没有什么影响,社会治安这方面,反而会变得更好,那就让他们,继续待着吧。”
洪承礼满脸无奈的说:“好吧,陈书记的说法,也有一定道理。”
旁边的海长春,闻言笑了笑说:“这个刘浮生,似乎不简单呀。”
陈子兴摆摆手:“简单不简单,要分跟谁比,刘浮生欺负欺负我和老顾这种,没有靠山的老实人还行,跟洪村长一比,可就相形见绌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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