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走,但在这之前,我想知道,宋大局长叫何诗珞来干什么?”
陆正良冷声问。
“局长叫小何过来,关你屁事!”
局办主任周志恒怒声道,“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陆正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说:
“我是什么无所谓,姓周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说局长是耗子!”
周志恒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道:
“陆正良,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你什么时候说局长是耗子的?”
陆正良见状,沉声道:
“你刚说的,姓周的,你是不是男人,敢说不敢当!”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周志恒怒声大喝,“局长,您千万别听他的,我可没说您是耗子!”
宋文华听两人连声说他是耗子,差点没把鼻子气歪,怒声道:
“闭嘴,哪来这么多废话?”
周志恒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满脸惶恐之色。
“小何的事和你无关!”
宋文华伸手指着陆正良,冷声道,“出去!”
陆正良非但不走,反倒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局长大人,不把诗珞的事弄清楚,我绝不走!”
“我信不过有些丧心病狂的人!”
指着和尚骂秃驴!
“你……”
宋文华满脸怒色,但却无可奈何,冷声道,“周主任,你来宣布关于何诗珞的调岗决定!”
周志恒心中很疑惑,暗想道:
“姓陆的骂宋局丧心病狂,他竟不发飙,真是咄咄怪事!”
宋文华任副局长时,非常注意个人形象,见谁都一脸笑。
自从升任一局之长后,本性便暴露出来了。
只要看谁不顺眼,张口就骂,连副局长也不例外。
周志恒虽是局办主任,但却没少挨宋局长批评。
今天,在面对陆正良时,宋局的脾气似乎格外好,这让周志恒很不解。
“何诗珞,经局长室研究决定,调你到档案室任职。”
周志恒沉声说,“调令立即生效,你现在就去办公室收拾东西,去档案室。”
“是,主任!”
何诗珞站起身,出门而去。
档案室非常清净,无人打扰,何诗珞求之不得。
“陆正良,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周志恒冷声问。
“没问题,我这就走!”
陆正良站起身来,面带微笑道,“局长再见!周主任再见!”
说完,趾高气昂的出门而去!
若单看陆正良此时的表现,根本不是贬低,而是高升。
“什么玩意!”
周志恒怒声骂道,“真是个傻叉!”
宋文华满脸阴沉,沉声说:
“这事不算完!”
“周主任,你盯紧他,如果发现异常情况,及时汇报!”
“只要找到机会,老子立即开了他!”
周志恒听后,急声说:
“请局长放心,我一定盯死这臭小子!”
“主任,我帮您盯着他!”
刘斌主动请缨。
“谢谢刘秘书!”周志恒面带微笑道。
陆正良出门后,见何诗珞正在等他,加快脚步走上去。
“正良哥,我拖累了你!”
何诗珞满怀歉意,柔声说,“对……对不起!”
“傻丫头,说什么呢?”
陆正良低声道,“我离开局里,没法保护你,自己多当心!”
“你放心,我没事!”
何诗珞柔声说。
“在档案室安心工作,我什么事也没有!”
陆正良低声叮嘱。
何诗珞轻点两下头,出声道:
“正良哥,晚上我请客,为你饯行!”
“算了,横梁距离县城挺远的,我下午过去,否则,明天来不及赶过去。”
陆正良出声说,“宋文华正等着抓我把柄呢,我绝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这一推理非常到位,滴水不漏!
“那就中午一起吃饭!”
何诗珞急声道,“饱餐一顿,攒足力气赶路!”
美女如此盛情,陆正良没法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下班后,我们一起走!”
何诗珞柔声说。
陆正良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以收拾私人物品为由,陆正良拿到小办公室的钥匙,打开门走进去。
许久没过来,办公桌椅上满是灰尘。
陆正良打来一盆水,用抹布将桌椅、茶几擦的干干净净。
在椅子上坐定,陆正良点上一支烟,心中感慨万千。
十来天前,他斗志昂扬,一心想着升任局办副主任后,如何开展工作。
随着前任局长方庆奎的落马,他的仕途戛然而止。
别说局办副主任,连容身之所都没了。
透过氤氲的烟雾,陆正良头脑中产生一个大大的问号:
“难道我的仕途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吗?”
“今日去横梁乡,何时才能回来?”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陆正良呆坐在的椅子上,头脑中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至于究竟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陆正良才遐想中惊醒过来。
见到何诗珞的号码后,陆正良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竟临近下班时间了。
他挂断电话,将事先收拾好的私人物品放进纸箱里,捧着出门而去。
何诗珞请陆正良去吃烤肉,两人边吃边聊,脸上满是开心的笑意。
“正良哥,你去横梁后,一定要多保重!”
何诗珞柔声说,“如果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行,没问题!”
陆正良故作淡定道。
何诗珞见状,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正良哥,你还会回局里吗?”
“放心,诗珞,我一定会回来的。”
陆正良出声道,“姓宋的还能在教育局当一辈子局长,我还年轻,来日方长!你说,对吧?”
何诗珞轻点一下头,柔声说:
“正良哥,等你回来,我在临洲国际大酒店,为你接风洗尘!”
“行,就这么说定了!”
陆正良沉声道,“傻丫头,别哭了,把眼泪擦干,走吧!”
出了烤肉店的门,陆正良和何诗珞各奔东西。
回到家后,陆正良觉得身心俱疲,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正良睁开朦胧的睡眼,拿起手机,近三点半了,连忙起床。
工作变动,对一个家庭来说,算是大事。
按说陆正良该给妻子莫思瑶打个电话,但想到她那件黑色的前卫内衣,心里如同扎了根刺一般,很不得劲。
陆正良无法认定莫思瑶给他戴了绿帽子,但至少有这可能。
在将这件事彻底弄清之前,他绝不会百分之百信任妻子。
陆正良带上生活必需品和换洗衣物,下楼而去。
他将两个大包放在摩托车上,跨上摩托车,猛踩一脚启动杆,将车启动。
陆正良挂上档,右手轻扭油门,骑着摩托车出了鸿运小区。
迎着燥热的风,陆正良沿着主干道向前疾行,口中轻声吟唱: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我只能让眼泪流在心底,面带着微微笑,用力地挥挥手,祝你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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