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村的二姑爷孝儒彭先生,贺礼鸡蛋十斤,自养老母鸡一只,扳倒驴两瓶,现金十块钱!”
“渡口村的侄女婿子纯王先生,贺礼炸藕合三斤,大鹅一只,红糖二斤,自纺抹布一条!”
随着唱礼人的高声大喊,齐暮云、彭孝儒、王子纯等人,全都笑呵呵的双手抱拳,和新郎见礼后,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进了村长家。
旁边人群中。
听听满脸的惊讶:“咦!一个个的土包子样,贺礼更是土掉渣!但名字却是一个,比一个起的响亮有文化。”
“他们,可能就是传说中隐于野的隐士。”
崔向东习低声说:“别看他们不修边幅,其貌不扬,贺礼更是土的掉渣。但我觉得,他们随便拉出一个人来,可能都有着满腹诗论。上马可打天下,下马可安黎民。只是他们不屑涉足十丈红尘,安于鸡犬相闻的田园之间。盛世!他们是农。乱世!他们是雄。”
“你怎么知道?”
听听不解的抬头看去时,就看到米家父女,默默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直觉吧?”
崔向东笑了下时,唱礼的人再次高声喊道:“天东云湖向东崔先生、单字为听韦女士!祝贺沛真、焦伟大婚!贺礼,三十年的茅台一箱。”
崔向东和听听走出了人群,来到了门前。
“狗贼,你害我不浅啊。”
大哥在给崔向东拱手作揖时,低声咬牙:“这口锅,快把老子给压塌了。”
“你自找的,这能怪我吗?”
崔向东毫不客气的说:“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大嫂打过电话,告诉她,你现在这儿和人结婚?”
大哥韦烈——
崔向东不再理他,就当着他的面,牵着他宝贝女儿的小手,走进了村长家的院子里。
“狗贼,想让老子和骚弟妹拜堂?呵呵,你太天真了。你根本不知道沈家这群人,有多么的阴。”
韦烈看着崔向东的背影,不屑的笑了下。
院子里。
嚯!
好大的院子。
怎么着,也得有一千个平米吧?
种满了各种果树、各种蔬菜。
鸡鸭鹅的到处跑,狗子的叫声和牛羊的叫声掺杂。
本来应该很乱才对。
但偏偏——
“等我们老了,我们也住在这样一个院子里,好不好?”
听听看着明明很乱,却又偏偏很雅致的院子,满脸的畅想:“到时候,再养上几只小猫。”
“行。”
崔向东一口答应时,就看到七八个人,快步走了过来。
嘴里寒暄着:“贵客,贵客远来,沈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嗯?
崔向东看到了,被人众星捧月般的老头后,愣了下。
这不是在村外,看到的那个老头吗?
“崔先生。”
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略微欠身:“我是沈南岳,沈沛真的亲大哥。”
哦。
大舅子——
不!
沈大哥,你好。
崔向东赶紧和沈南岳握手——
沈南岳指着崔向东见过的老头,笑着介绍:“这位,就是家父。”
啥?
这位大爷,就是沛真阿姨的亲爹,沈家村的老村长?
额了个去!
那会儿在村外——
崔向东看着左边耳朵上,还夹着一根烟的沈老头;再想想他骂自家女儿是个二手货、某个瞎了眼的后生,哭着喊着跪着求着,也得当上门女婿的那番话。
忽然觉得这老头,好阴险啊!
崔向东更是徒增一种,说不出的危机。
这种危机来自本能:“沛真阿姨,肯定早就和他摊牌了。在村外时,我也自我介绍是谁了。但他还说了那些话,啥意思?”
啥意思?
呵呵。
沈老头会告诉他吗?
他只是满脸慈祥的笑,和崔向东握手:“崔先生,欢迎你能来沈家村,参加小女沛真的招婿婚礼。你也是唯一一个,和我沈家村没有任何姻缘关系的贵宾。今晚,你可得多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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