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军装,一脸威严,不用猜都能知道,他就是三叔何孝思。
梁栋问了一声好,何孝思没有说话,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梁栋落落大方地走了过去,欠欠身,坐了下去。
“喝茶,我刚从那边带回来的普洱。”何孝思又指了指旁边的茶盘,对梁栋说。
“谢谢三叔。”梁栋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怎么样?”何孝思问。
“三叔,实话实说,没有我们那的淮州毛尖好喝。”梁栋如实评价道。
何孝思笑了笑,说:“我这个普洱,是从三百年古树上采摘的茶叶,纯人工炒制、发酵,价格绝对比你喝过的所有毛尖都要贵许多倍。”
梁栋有些难为情地说:“三叔,实话不瞒你说,我也知道你这是好东西,可我是喝着绿茶长大的,对这红茶,根本就喝不惯。”
何孝思指着梁栋,笑着说:“你小子可以,很对我胃口。”
说着,又拿出一个做工考究的木盒,递给梁栋:“这就是你今天喝的茶,拿回去好好尝尝,说不定这一盒你喝完,就能尝出其中的滋味了。”
”
饭菜上桌,众人入座,但都没有动筷儿。
过了一会儿,曾伯和何宗廷一起走了进来。
何宗廷一看梁栋跟几个年轻人一起坐在下席,就瞪了何孝思一眼,怒道:“老三,你都一把年纪了,规矩都忘了?”
何孝思堂堂一个中将,被父亲训斥,竟然跟一个犯错的小孩子似的,连忙站起来承认错误道:“爸,是我考虑不周,是我考虑不周。”
“我看不是你考虑不周,是你久居高位,忘了自己是谁了。平时在外面都是众星捧月般把你给簇拥起来,看来你早已养成了高高在上的习惯。”何宗廷连续拍着桌子,丝毫不留情面地说。
何孝思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句嘴都不敢还。
等何宗廷训够了,曾伯解围道:“老爷,三少爷也是无心之失。反正都是在自己家里,不必这么较真。”
曾伯虽然是何府的管家,在何宗廷这里说话却挺管用,他听从了曾伯的劝说,没有再继续训斥,坐在上席空出的位置,然后朝梁栋招招手。
梁栋走到何宗廷旁边,何宗廷指着何孝思刚刚坐的位置,对他说:“小栋,虽然今年是你和小叶结婚的第二个年关,但你是第一次来何家,算是何家的新姑爷。按照习俗,上席理当让你坐。你三叔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梁栋觉得何宗廷有借题发挥之嫌,不过还是替何孝思开脱道:“爷爷,刚才是我要跟葭姐她们说话的。”
何宗廷不知是不是没有听清,没管梁栋说什么,只是拉着他,让他坐在了自己身边。
何孝思没办法,只好坐其它位置。
饭菜上齐后,何义秋抱了一箱茅台出来,连开两瓶,放在桌子上。
梁栋心中微微有些诧异,同是何家大院,老爷子和三叔两家喝的都是茅台,只有大伯家里喝的是二锅头。
看来,五个指头果然又长又短,大伯不是领导,仅靠何义勇一个人,支撑不起一大家子的消费。
因为是年下,何宗廷破例喝了两小杯酒,然后就让曾伯多给梁栋碰两杯。
曾伯应该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却酒量惊人,跟梁栋、何孝思三个人,每人一瓶茅台,都喝完,还没什么事。
何孝思在部队里待久了,喝酒也是部队的作风,每次轮到他时,总会把小杯的白酒倒入大杯子中,攒够一大杯,再一口喝掉,彪悍的喝法,看得梁栋也是惊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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