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成贵为常务副省长,放眼整个黔江省,恐怕也没几个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顶撞他,此刻,他却在我这里吃了闭门羹。
顿时,面色一沉道:“一个小小的委办主任,也敢如此放肆,真以为赵江河能护得住你。”
一旁的孟志康见火药味越来越浓,赶紧上前一步,劝道:“吴省长,你消消气,回头我就跟赵书记说,让他好好……。”
然而,不等孟志康把话说完,吴志成怒目一瞪道:“你又是哪位,我让你说了吗?”
孟志康一听,只能无奈的闭了嘴。
就在彼此僵持不下时,一个亲切而洪亮的声音响起:“吴省长,这大清早的就发这么大的火啊,是不是我这个不争气的秘书又招惹你了,等回到汉源我一定好好处理他。”
我立刻抬头望去,只见赵江河笑盈盈的从办公楼里缓步走了过来。
虽说吴志成是常务副省长,但赵江河同样也是省委常委,两人的地位其实不相上,可正在气头上的吴志成显然没把赵江河当回事。
只见他一脸不悦道:“赵书记,你们汉源市干部的政治素质有待提高啊,尤其是你的秘书,当着我这个副市长的面都如此跋扈,想必在汉源更是为虎作伥吧。”
吴志成这番话明显带着含沙射影的意思,可赵江河并不惯着他,依旧人畜无害的笑道:“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教的,我要求他在面对群众老百姓时,必须好言好语,可在面对违法乱纪之人时,就务必要死磕到底。”
一听这话,吴志成脸色一沉道:“赵江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江河冷冷一笑道:“就这个意思,吴省长,该收手的是你。”
说完,赵江河立刻招呼上我和孟志康,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停车场走去,气的吴志成在那里跟个泼妇似的跺脚骂娘。
在回汉源的途中,赵江河接到了省公安厅厅长林忠强打来的电话。
林忠强表示,他已经重新调派了一个侦查处的处长去顶替徐鸿飞,而且这个人正好是沈江分管的那条线上的,之所以要故意调派沈江的自己人进入专案组,为的就是不引起怀疑。
当然,该名同志在进组之前,林忠强也特意找他谈过话,并且还部署了相关任务,要求他在专案组落实好之后就第一时间与孟志康联系,以此达到里应外合的效果。
当赵江河把林忠强的意思转述给我们之后,正在开车的我也是哭笑不迭,办个案子弄得跟碟中谍似的。
不过我个人觉得,这个林忠强办事还是挺牢靠的,故意派沈江的人进入专案组,这就已经说明他的心思很缜密。
等车子到了汉源市境内,赵江河再度开口说道:“老孟,关于秦川父亲的案子,我已经跟风华书记交过底,他的态度很明确,不论涉及谁,但凡是违法乱纪了,那就必须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而且风华书记也当着我的面跟省律委的陈为民书记进行了沟通,他要求省律委这边也必须成立一个专门的调查小组,以此来配合警方的行动,并且风华书记还做了重要的指示,要求律委彻查五年前昆城人民医院发生的那起医疗事故。”
“陈为民书记呢也在电话里向我表了态,让我们汉源这边放手去查就是了,但凡涉及有干部违规违纪的,由他们律委给我们撑腰,所以老孟,你安心干就是了。”
孟志康一听,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道:“没问题赵书记,我会按照你的部署跟进的,这一次,我定会查个底朝天。”
赵江河嗯了一声后,继续部署道:“还有就是暗中派人把冯天尧给盯死了,免得他出逃,但是千万要记住,必须秘密进行,现在还没到彻底摊牌的时候。”
我一听,当即急眼了,赶紧问道:“赵书记,那我该做什么……。”
不等我把话说完,赵江河没好气的打断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就行,别再节外生枝了,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要让别人给抓了话柄,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
一听这话,我沉沉一点头道:“放心赵书记,这一次,我绝不会胡来。”
赵江河撇了撇,一脸的不信。
车子刚下高速,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我拿过来一瞧,见是市委秘书长冯伟杰打来的,为了行驶安全,我赶紧连通车载蓝牙接了起来。
电话刚接通,冯伟杰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秦川,赵书记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我如实回答道:“是的,我现在连着蓝牙,赵书记能听见,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问赵书记。”
“好!”
冯伟杰继续说道:“赵书记,委办这边刚刚接到恒安市发来的请求函,明天恒安市市长陆一鸣将带队前来汉源考察,时间点正好与你的某个行程有冲突,不知道你是否有空安排接待。”
赵江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这可是稀客啊,就算再忙也得安排啊,老冯,这样吧,你呢跟市府办也对接下,让杨市长也把手头的活放一放,必须给咱们陆市长足够的排面。”
“好的,赵书记,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冯伟杰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赵江河却耐人寻味的笑道:“看来这陆市长是坐不住了,在这样的敏感时刻,突然来汉源考察,这是要演一出项庄舞剑的戏码啊。”
我自然也理解赵江河这番话的意思,我父亲案子爆发时,陆一鸣时任华阳县县委书记,整个案子最后的走向很有可能就是他主导的。
加上之前我在恒安市出的事,要说陆一鸣跟我父亲的案子没有任何关系,这显然是说不通的,想必他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便想借着考察之名来汉源探探口风。
我先是把孟志康送回到市局,然后才载着赵江河往市委大院赶,在回去的途中,赵江河突然问道:“秦川,对于未来,你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吗?”
赵江河的话让我不由得心弦一颤,他这是在为我后面的路做考虑了,于是,我口是心非的回答道:“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全凭组织的安排。”
赵江河笑了笑道:“怎么,给我当了近两年的秘书,连主见都没了吗?”
一听这话,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要能够顺利的替父亲翻了案,我对于仕途就再无任何追求,现在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不再跟盛瑶分开,因为我们的孩子即将出生,我希望自己能够陪着他长大。
于是,我没有再藏着掖着,把真实的想法和盘托出,赵江河一听,却笑而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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