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精神防线一旦崩溃,那么就像被瞬间掏空灵魂一般,至此变得一蹶不振。
面对我和孟志康接连不断的攻势,彻底败下阵来的刘飞扬再无半点傲气,只见他灰头土脸的坐在那里,眼里除了惶恐就是绝望。
一瞧刘飞扬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和孟志康相视一笑,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正是突破他的最好时候。
于是,我决定乘胜追击直捣黄龙。
不等刘飞扬反应,我冷不丁的问道:“刘飞扬,我父亲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他于死地,他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你怎么如此歹毒呢?”
“秦川,我……。”
刘飞扬张嘴要回应,却被我打断道:“刘飞扬,每次省里召开常委会咱俩见面的时候,你又是如何做到这般坦然面对我的呢,难不成你早就麻不不仁了?”
面对我连珠炮似的咄咄逼问,刘飞扬连跟我对视的勇气都荡然无存,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身子也禁不住微微颤抖。
我见状,趁他不备,突然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刘飞扬,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刘飞扬吓得浑身一颤,支支吾吾的解释道:“秦川,对不起,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是你父亲死咬着我们不妨,非要去北京告我们的状,真要是捅到了上面,难免会被追责,到时候不管是我,还是吴省长,我们都得完蛋,我……我真的是逼不得已。”
见刘飞扬承认了,我赶紧追问道:“让我父亲死,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吴志成的意思?”
刘飞扬慌乱的摇了摇头道:“是……是我提出来的,但我向吴志成汇报过,他……他也是默许的,要不然我也不敢这么做。”
有了明确的答案,我顿时如释重负,整整六年,我要的真相终于大白,这个答案来的太不容易了。
“刘飞扬,都到这份上了,你也别藏着掖着了,不妨把知道的都给交代了吧,说说你是如何买凶杀人的。”
我这边刚问完,孟志康紧跟着就接上,完全不给刘飞扬半点喘息的机会,我们俩此起彼伏,配合的相当有默契,因为这是最好的时机。
迎着孟志康凛冽的眼神,彻底崩溃的刘飞扬无力的点了点头,随即把整个作案过程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
在昆城医院医疗事故爆发之初,昆城警方这边就已经注意到了叶媚,毕竟叶媚那时候是鼎康医疗器械进出口公司的掌门人。
为了能够让叶媚全身而退,心狠手辣的刘飞扬拿家人做威胁,把叶媚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将徐敏给推到了前台,硬是让他扛下了这口黑锅。
加上吴志成这个大人物在背后一番运作,终于让叶媚金蝉脱壳,并且远走澳洲改换了国籍,使她彻底洗白。
但刘飞扬心里很明白,监狱里的徐敏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性,所以他时刻关注着昆城监狱这边的动向。
尤其是在省厅成立专案组之后,刘飞扬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为了能够准确的掌握专案组一举一动,他说服吴志成,让吴志成出面找到专案组组长沈江,并且成功把沈江策反。
后来沈江发现徐鸿飞只身一人前往昆城,就把消息第一时间反馈给了刘飞扬,刘飞扬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于是,他先人一步赶到了昆城,并且通过暗网联系到一个老挝人,由他出面制造车祸。
可最终事与愿违,老挝人被抓,刘飞扬只能再一次铤而走险,通过暗网收买了常年活动在边境线上的一群亡命之徒,让他们伺机灭口。
不幸的是,杨远航在这次任务中光荣牺牲。
得知事情全部真相后,孟志康突然暴走,一个箭步窜到刘飞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着后牙槽说道:“刘飞扬,杨局长的女儿刚上大学,他的父亲上个月才做完肺癌手术,他们这个家就因为你这个人渣而轰然倒塌,你就是个刽子手。”
刘飞扬拼命的摇着头,近乎崩溃的求饶道:“我……我也是没办法了,要是……要是那个老挝人不死,我……我就会被他给供出来,我这也是为了自保……。”
“放你娘的狗屁。”
孟志康呸了一口,甩手就给了刘飞扬两记耳光。
我见状,立刻冲过去从后面抱住孟志康,然后极力的安抚道:“孟局,刘飞扬难逃法律的制裁,但是你不能因为这样一个人渣让自己沾了祸,你是公安局局长,不可以刑讯逼供啊。”
一听我的话,孟志康才艰难的冷静下来。
如果警察可以动用私刑,我相信孟志康会毫不犹豫的把刘飞扬给虐死。
待孟志康重新坐好之后,换我上场,我趁机问道:“刘飞扬,那次叫人把我丢进江里的也是你干的吧?”
“是的。”
刘飞扬弱弱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刘飞扬已经完全崩,再没有了之前那种桀骜不驯,取而代之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不过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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