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雅设宴接待许一山,陪同的除了胡进,还有他夫人廖紫。
许一山心怀感激,对廖小雅的热情款待,感到惶恐不安。
胡进一直心事重重,他焦虑的心情,几乎写在脸上。
反倒是廖紫,见到许一山后,显得格外亲密。她一口一声叫着,“许大哥。”抱怨道:“你来燕京也不说一声,你还把我们当朋友吗?”
许一山面带愧色道:“廖紫,不是我不想联系大家。而是大家都很忙,我担心打扰你们啊。”
廖紫笑嘻嘻道:“这就是见外的话了啊。许大哥,你如果把我们都当做自己家里人,你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不是?”
许一山连连说是,表示道:“以后我再来燕京,第一时间就找你们,不要嫌我麻烦就好。”
“怎么会呢?”廖紫叹口气道:“我们麻烦你的时候还少吗?”
廖紫两姐妹,一个性情如火,一个温柔似水。廖紫一贯大大咧咧,行事说话,颇有男人之风。在业内,她被公认是“女包公”。但凡廖紫出现的地方,必有大案发生。
比如廖紫去了中部省,龚辉便应声落马。在龚辉之前,廖紫每到一处,当地必有重要人物落马。以至于廖紫现在是燕京大案的晴雨表,只要她人在燕京,人人便心安。一旦她出京,人们便会猜疑,又有谁要落马了。
而廖紫姐姐廖小雅,她就是一个典型的水做的女儿。
廖小雅性格太温柔,因此她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被爷爷廖老指定作为他的秘书。如果后来不是许秀来接替她,廖紫在爷爷身边的时间可能更长。
姐妹俩一个在燕京纪委,一个在燕京组织部门。以至于有人开玩笑说,廖家姐妹让人又爱又怕。一个考察官员提拔升迁,一个调查材料拉人下马。
廖小雅至今未婚,据她自己说,她是个非婚主义者。其实,她的心事,妹妹廖紫才了若指掌。
许一山开玩笑说道:“廖紫,近期有出京的计划吗?”
廖紫笑了笑道:“许大哥希望我去哪里?”
许一山大笑,揶揄着她道:“我可不希望你去哪里,听说,你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廖紫面露羞涩,愧疚道:“难道我现在给人的印象就那么差吗?”
许一山连忙说道:“我绝不是那个意思。说心里话,我倒希望有多几个像你这样的男女包公。你们的存在,才能保证官员干部心有所忌,不敢胡来啊。”
廖紫苦笑道:“许大哥,你也这样看我呀?我可对你说,我不喜欢别人叫我什么‘女包公’,多难听的名字啊,再说,我脸那么黑吗?”
“没人说你脸黑啊。”许一山笑道:“廖紫,我觉得这名字取得好,有震慑力。如有可能,你带着三把铡刀,威风凛凛,不管达官贵人,还是草根流氓,只要谁敢目无法纪,一刀铡下去,身首两分,多大快人心。”
“血腥,暴力!”廖紫噘着嘴说道:“真看不出,许大哥还有暴力血腥的情结哦。”
许一山笑道:“正义其实就充满血腥与暴力。”
两个人聊着天,不觉提到了龚辉。
廖紫道:“许大哥,当初我们办你们中部省龚辉案的时候,压力真的太大了。有些人啊,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龚辉就是老百姓口中所谓的‘裸官’。这种人,家属财产都往国外跑,他本人在国内从政。一有风吹草动,便溜之跑也。你说,这种人该查不查?”
“查,必须查,一查到底。”许一山认真道:“廖紫,你说的这种现象,现在多吗?”
廖紫将眼光去看姐姐廖小雅,苦笑道:“这个问题,还得问我姐。他们是源头,一个领导干部的完全材料,只有他们掌握得更准确。”
廖小雅见提到了自己,便轻轻说了一句,“我们现在有严格规定,考察时,这些都是考察必备条件。只要有涉及这方面的问题,必定排除在提拔晋升之外。”
许一山哦了一声道:“如果说,有人存在这方面的问题,也不想得到提拔晋升了,哪么还会追究吗?”
廖小雅摇摇头道:“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廖紫插了一句道:“如果按许大哥这样的想法,追究起来的话,可能落水的就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整条船都可能翻了,谁都不可幸免。”
许一山颔首道:“现实不容乐观嘛。”
廖小雅请许一山吃饭,是作为朋友的情谊。她请妹妹廖紫和妹夫胡进作陪,等于就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上一顿团圆饭。
事实上,如果不是许一山来京,她们姐妹平常见面的日子并不多。
尽管都在一座燕京城里工作。但每个人都很忙,有时候忙得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男人喝白酒,女人喝红酒。席间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突然,胡进说道:“你们说,梁国明本身有问题吗?”
他的话,让一桌子的人都愣住了。
廖小雅打破沉默道:“小胡,别人的事,你还是少关心。”
胡进不服道:“他梁国明凭什么进委员圈子?他是有政绩可言,还是有异于常人的本事?我看他碌碌无为,怎么偏偏能青云直上?”
廖小雅默不作声,一边的廖紫接过去他的话说道:“老胡,你还是听姐的话,少操心别人的事,多注意自己的情况。梁国明的事,一两句能说得清吗?你啊,尊重现实吧。你知道我最担心你什么吗?”
胡进哼了一声,“你担心啥?”
廖紫叹口气道:“一个人最该清醒的是,就是要善于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勇于接受现实。老胡,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卷入到斗争中去。斗争是残酷的,血淋淋的,家破人亡的,有必要吗?”
胡进冷笑道:“妇人之仁。”
廖紫一听,显然不乐意了。她看着许一山说道:“老胡,今天当着你最好的兄弟的面,我有句话要对你说,你们男人的世界确实就是一个你死我活的世界。但我,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胡进不满道:“我都说了,你是妇人之仁。你以为我放手了,别人就饶过我了?你也太天真了。小紫,你要是觉得跟着我,有不确定的因素或者不安全,你可以选择另一条路走啊。”
廖紫眉头一竖,声音不觉高了许多,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胡进,你是不是想说,我们离婚?”
胡进面无表情道:“其实,这不失是一条规避风险的路。小紫,你要知道,某人绝不会放过我身边的人。”
廖紫冷冷道:“你就知道他是针对你来的吗?”
胡进苦笑道:“所以说啊,你们女人永远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们是不懂得某人的阴险的,这个人心狠手辣,一旦得势,必定疯狂。”
廖紫道:“我还怕他不成?你胡进还怕他吗?据我所知,现在像你这样的官员,简直就是清如水啊。”
胡进道:“我不是怕,我是担心株连到你们。”
廖紫柔声道:“你不要担心我。就是你的爱人,我会永远紧跟在你身后,哪怕刀山火海,绝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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