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枫把决定权交给了妈妈。
她想让继父坐牢就坐牢,如果她于心不忍,南枫也不会强求。
她没时间,没精力和继父纠缠。
但她心里是觉得,继父如果坐牢了,至少他们都会安稳一段时间。
可是,妈妈需要陪伴。
不赌的时候,继父对她还算不错。
南枫从警局回家的路上,把她所有的钱都算了一遍。
加起来可能还不够小山的一个疗程的治疗费。
昨天在医院,跟小山同病房的病友家属聊天,她儿子得的病和小山的是一样的。
她说这种病只要舍得砸钱是死不了人的,进口靶向药用一年就能断根,可他们没那么多钱,只能先用国产药拖着,拼命挣钱。
她的话让南枫燃起了希望。
可是,今天希望燃成了灰烬。
如果当时不是在警察局,她真想拿一把刀抹了继父的脖子。
可是,她不能表现出绝望和焦急。
她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医院。
她跟医生商讨了一下小山的治疗方案。
目前有两个方案是最适合小山的,第一个是进行常规化疗,但效果慢副作用大,人比较痛苦,会有掉发胃口不好的症状。
第二个就是用靶向药治疗,效果好,针对性强,唯一的缺点就是烧钱。
南枫几乎没考虑地选择了第二个。
她始终觉得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算事。
虽然,她现在已经接近弹尽粮绝。
跟医生讨论完治疗方案,她去缴费处交钱。
进口药是医院一个季度进口一次,需要预订也需要提前支付药费。
南枫捏着缴费单,看着上面一串数字,又看看手机上的账户余额,还差了一点。
她堵在缴费窗口翻着手机,这时候只能找人借一点先把费用交了。
后面的人见她站着不动,就嚷嚷:“喂,你交不交钱?不交就让开好吧,别挡在这里...”
收银员抬头看看她,拿过她手里的缴费单,用电脑查了查,又把缴费单还给她了。
“账户余额有钱,等没钱再来交吧。”
“什么?”南枫愣了一下:“我没交钱啊,余额有多少?”
收银员打了单子给她看,后面排着长长的队伍,她挥挥手让南枫先让开:“你到边上去看,缴费的人这么多,我也记不住。”
南枫拿着单子去一边看,当她看到余额的时候,惊呆了。
她甚至伸出手指头数了数上面的零。
足足两百万。
南枫站在熙熙攘攘的缴费大厅里发了好久的呆。
直到她被一个行色匆匆的人撞了一下,对方说了声对不起,她才醒过神来。
她一边往病房走,一边迅速地分析到底谁帮她交了钱。
能这样大手笔的人,她身边也就几个。
她略一思索,就把电话打给了安辛丑。
可电话是个女人接的,声音嗲声嗲气:“你找安少啊,他在洗澡,我帮你喊他啊,安少,有个女人找你...”
她耐心地等着,安辛丑终于来接电话,语气慵懒的很:“哪位?”
“安少,你好,我是南枫。”
安辛丑一听到南枫的声音,振奋地很:“南枫,你打给我有事吗,刚才那个女人是我妹,你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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