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为何来而来,不妨直言?”叶霍抬盏轻抿了一口茶水,也不绕弯子的开门见山的道,一双精光灼灼的眼眸不时的看向阮无双,那眸光带了几分试探于不屑之意。
看在眼里的逍无忌自然是极度不爽的,他逍无忌是何许人也?暂且放开他明祈国太子的身份不论,以他在江湖之上的名声,何成受过这等待遇?不过也不怪这叶老头有眼不识泰山,主要是为了避开独孤连玉的耳目,他也同阮无双一般带了人皮面具,不过心中对于叶霍那不屑的模样,他还是极度不舒服的。
而如今也只能强忍着,他不知道阮无双亲自来这里除了送信还有什么目的,不过从刚刚踏进这叶府,小丫头就四处打量,定然是有什么计划,所以现在他万不会小不忍则乱大谋。
虽然叶老头的态度是讨人厌了一些,刚刚即便小丫头不制止他,他也不会一时冲动坏了她的计划。思及此,逍无忌眸中的光渐渐的沉淀下来。
对于叶霍的态度,阮无双也不会比逍无忌好到哪里去,若不是为了皇银失踪一案的线索,她定让他知道什么是狗眼看人低的下场,也难怪当初墨清羽锦衣还乡时会羞辱他一番的,如今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既然叶老爷都如此说了,苏某便也就不绕弯子了。”阮无双笑道,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随即她便直接道:“是前几日途径藏剑山庄时,令千金托我们送来的家书。”话落,她便从怀中拿出了那封沾染了叶竹馨血的信。
岂知,听到叶竹馨三个字时,本来在饮茶的叶霍的突然重重的落盏,眸中原本的不屑于试探变成了爆怒与凌厉。
“我叶霍没这个女儿。”叶霍含着盛怒的语气道,显然当初叶竹馨必然将他气得不轻,否则不会一听到她的名字就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阮无双凝思的美眸闪了闪,启唇道:“叶老爷可还在为当年的事的怪罪令千金,若是如此,想必您看了这封信,就会释然了。”
“来人,送客 。”叶霍好似听不到阮无双说话似的,激进的话音落下,便自顾站起身来,看样子是准备要走了。
“这么多年叶老爷心中难道没有这个女儿吗?”阮无双站起身来,淡淡的语气中含了咄咄逼人,直击叶霍心中的要害,并不是说她必须让叶霍看到这封信,她只是答应帮叶竹馨送到,至于叶霍看不看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而且若叶霍执意不看,她总不能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看吧。
她真正的目的是先来打探一下叶霍的性子,以及叶府的环境,好做下一步计划,依现在叶霍这脾性来看,她可不期望能从他嘴里套出一点关于皇银失踪案的蛛丝马迹,没把他们直接赶出去就够意思了。
闻言,叶霍盛怒之下愣了一愣,浮躁的步子也顿了下来,不由眯了眯阴沉的眼,这个人如此问,想来是知道以前他跟墨清羽的那点事,一定是那死丫头告诉他们的。
“她已经不是我叶霍的女儿了,如果两位是为了此事前来,便请回吧!”冷冷的话音落下,不待他行出一步,阮无双便站起身来,声音无痕的道:“她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叶霍心中一震,反应激烈的猛然转过身来,眼眸直勾勾的看着阮无双,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因为说谎的心虚,粗沉的语气略带疑惑与震惊。
刚刚他没有听错吧!馨儿死了!怎么可能,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墨清羽那小子当年有多喜欢馨儿的,虽然他之前因为墨清羽落寞阻止他们二人,可后来木已成舟,他虽恼怒叶竹馨,可他恼的也是她不爱惜自己,竟然瞒着他以妾的身份嫁给墨清羽,他虽与叶竹馨断了父女关系,说到底她还是他曾经捧在手心的女儿。
“叶老爷若没听清,可以将这封信看完,这样便知道苏某刚刚说什么。”阮无双淡淡的道,平静的眸子一扫叶霍面上的神情,将手中的信递了出去。
闻言,叶霍的视线自阮无双身上移到了那封沾了血印的信上,几步上前便接过了信。
阮无双淡淡的眸子轻扫过叶霍的身上,只见他看着那信,眉头皱的越发的深,神色越发的难看,她不知道那封信上说了什么,可是她大致也猜的出来那信中的内容,无非是叶竹馨的问好与诀别,虽然阮无双之与叶竹馨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可是依叶竹馨那脾性,断不会跟叶霍吐露所受的委屈。
“这死丫头连死都要告诉我,哈哈,是嫌我被她气的不够?想要活生生气死我吗?”看完信的叶霍蓦然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含了几分痛心疾首,是了,说到底叶竹馨还是他的女儿,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其的悲凉?
“叶老爷还请节哀。”阮无双语气淡淡的道。
“呵呵。”叶霍却是冷笑了两声,道:“我有什么可节哀的,她早就不是我的女儿了,阿福送客。”
嘴上说着绝情的话,心中却是早就崩塌不堪。
“两位公子请吧。”侍在一旁的小厮朝阮无双与逍无忌二人客气的道。
阮无双对于那小厮的话视若惘听,只是幽幽的眸子看着已然一只脚踏出屋子的叶霍,高声道:“其实今日前来,还有别的问题请教叶镖头。”
闻言,叶霍的步子停了下来,叶镖头,他有多久没听到过别人这番称呼他了,不过这个小子怎么知道他以前的身份?难不成真的是那人派来的?
“阿福退下。”这次叶霍并没有在一味的轰阮无双与逍无忌走,而是反常的先遣退了那小厮。待那小厮退下后,叶霍这才又坐到了刚刚到位置,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厢倒是让阮无双不由诧异,只是她大抵不可能知道叶霍以为他们是当年那个人派来的,所以才会在知道女儿逝去后,还能一秒恢复如常的听她说话,在叶霍心中女儿与当初的皇银案一样的重要,阮无双不动声色的掩下心中的疑惑,这才轻咳了一声道:
“苏某想问叶镖头可知当年皇银失踪一案。”阮无双如此问并不是多此一举,也不是明知故问,而是循序渐进,先用这话试探一下叶霍的态度,然后再一步一步的往下。
叶霍闻言不语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却是示意她一继续说下去。
见此,阮无双眉梢一挑,道:“当年皇银一案,据苏某所知是经叶镖头之手,对吧!”
闻言,叶霍眉头不由一皱,他问这个干嘛?当年这件事那个人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还是他指使他如此做的,若这两个小子是他派来的,怎么可能多此一举一问?难不成这二人不是,而是来试探他的?
叶霍的一番神情变化,阮无双与逍无忌悉数看进眼底,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逍无忌对着阮无双摇了摇头,意在告诉她再问下去已经问不出来什么了,而且看样子叶霍对他们已然起了疑心。若在问下去就彻底的打草惊蛇了。
阮无双自然知道逍无忌的意思,而且她来之前也做好了问不出来什么的准备,不过是试一试叶霍的态度,而且看样子叶霍的警惕心很重,而此番想来是在叶霍心中埋下疑心了。
叶霍稳了稳神,警惕扫了阮无双二人一眼,心想说不定馨儿的死也是他们为了套话,故意胡诌出来糊弄他的,思及此他眸子杀意隐现凝神道:“你们是什么人?问这个做什么?”
一连两个问皆直击要害,当年的皇银意一案牵涉甚大,若暴露出来,且不说会搭上叶家九族,还会让当年只要都参与此事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叶霍如此谨慎也是不无道理的。
“呵呵,那叶镖头以为我们是何人?”逍无忌笑吟吟的反问了回去,只是嘴角与眸中的笑意皆无一丝温度可言。
闻言,阮无双下意识的看了眼逍无忌,他这反问当真是绝了,这不是玩了太极,又将问题推给了叶霍吗?见阮无双看过来,逍无忌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叶霍一双深眸危险的眯了眯,他问他们的问题,他们却给他又踢回来了,如此看来这二人还真是有猫腻。
“这个问题恐怕我是不能回答你们了,可待会你们便会变成死人。”尾音一寒,黯然落下,话落不知哪里出来的人纷纷将整个大厅中的阮无双与逍无忌团团围住。
叶霍杀心已动,由此更可以看出当年皇银失踪一案的严重性,以及这里面的错综复杂,如果不是牵扯甚大,叶霍不会如此激进的想要杀人灭口。
“叶镖头的口气未免大了些,谁是死人还说不准呢!”逍无忌冷冷的道,那话语带着股浓浓的森寒之意,凌厉而气势十足的架势直逼人心,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周身散发的寒气让人害怕靠近。
逍无忌说着将同样神色森寒凌厉的阮无双护在了身后,该死的,本以为就算惹叶霍心疑,他也断然不会如此激进,可显然是她低估了叶霍,早知道她就应该将月牙琴带在身上的。
漆黑而寒意十足的美眸一扫堂中大约有数十人的彪型大汉,加上叶霍,他们面对的便是十一个人,不过就算没带月牙琴,她还有千机阁的暗卫,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是召出千机阁暗卫,叶霍也是行走江湖之人,千机阁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若被他知道,恐又出什么幺蛾子。
“可有把握?”阮无双低声道。
“这几只苍蝇,小爷还不放在眼里。”逍无忌不屑的高声道,是啊,以他逍无忌的实力,这些人他应付得过来,否则他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便是白混了。
闻言,阮无双轻嗯了一声,她自然是相信逍无忌的实力的,一个有两重身份玩转朝堂与江湖的人哪能是无能之辈?
而逍无忌的话对于叶霍等人来说无疑是极大的侮辱,叶霍当即就恼怒了。
“哼,口出狂言,给我杀。”叶霍冷声道,话落便自顾拔刀朝逍无忌杀过去,而见此数十个大汉瞬间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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