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墨家机关术乃世间无双,您怎甘心就此放弃?”阿茶的余光扫了一眼扶着阮无双远去的芸娘,语气颇有几分幽沉。他不相信王爷不懂得墨家机关术的厉害,若得此术,定能助王爷扫平大燕与明祈,成就霸业,统一天下。
闻言,曲流风神色不明的眸子轻轻的掠过阿茶的身上,语气贯是平日里的漫不经心。
“阿茶,若成大事,必然是急不得的。”既然桃翁将墨家机关术的古籍作为与阿阮的交换,那么毫无疑问古籍现下定然在阿阮的身上,而阿阮身边的人皆不可小觑,若现在动手拿,别说吃力不讨好,还会得罪紫月阁,简直是得不偿失。
至于古籍,他自然也是要的…………
“王爷说的是。”阿茶心中一动,便垂眸道。
“芸娘。”阮无双虚弱的唤了一声,迷蒙涣散的眸子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整个身子也似散架了一样依托在芸娘的身上。
“无双……小姐,你醒了!”芸娘欣喜的道,顿时间悬在心上的一块大石终于稳稳当当的落了下来,无双小姐醒了,便是最好的。
“嗯。”阮无双轻声应道,随即柳眉不由微微一皱,便接着道:“芸娘,我们先在那边休息一下。”
“好。”阮无双的话正中芸娘的下怀,刚好她扶着无双小姐走了这么一段路也是极累乏了的,若换做以前,她扶着无双小姐别说走这么一段路,就是抱着也成,可惜这体内的蛊毒未解,身体状况虽不是每况愈下,可也提不起多少内力。
“芸娘,曲流风哪里不是有马车吗?”阮无双依着芸娘堪堪的坐到了草地之上,身子顺势便依靠在了树干之上。
她的语气含了几分试探与冷意,试探芸娘为何会独自扶着她走了,难不成自己晕过去时,芸娘与曲流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毕竟若照芸娘所说,她之前是被曲流风驱出王府的,那么他们再见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
闻言,方才解下身上的月牙琴的芸娘微微一愣,将月牙琴安放好后,她顺势坐到了阮无双的一旁,她怎么知道那个什么摄政王有马车?况且她刚刚是气在心头,有怎会低头去问他?
“小姐,说起此事来,属下便觉得来气。”芸娘没好气的道,似想到了什么,眸子不由一冷。
“发生了什么?”阮无双柳眉一皱问道,能将芸娘气成这样,曲流风干的事情定然是不轻的。思及此,阮无双的眸底似浓墨晕染一般的粘稠。
“小姐晕过去时,若不是属下来得及时,恐怕那无耻小人便对小姐欲行不轨了!”芸娘怒火于心的道,面色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薄怒。上下起伏的胸口昭示着她的正燃的怒火。
闻言,阮无双的眸子危险一眯,欲行不轨?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既然桃翁当面直言以墨家机关术作为筹码交换,曲流风自然便以为墨家机关术的古籍在自己身上,芸娘口中的欲行不轨,只不过是他在她身上找墨家机关术的古籍罢了,倒是她低估了曲流风。
说起来,她差点忘了,桃翁临行前告诉她墨家机关术的古籍在桃坞的壁画之后,方才晕过去了,还没来得急去取。
“欲行不轨?我看是另有所图才是。”阮无双淡淡的道。蓦然眉宇间染上了几分冷沉,话语更是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小姐是说他是找墨家机关术的古籍!”芸娘贯是聪明的人,阮无双这么一说,她便也想通了是什么意思,曲流风根本不是要对无双小姐欲行不轨,而是想从小姐的身上找到桃翁与小姐交换的墨家机关术的古籍。
思及此,芸娘的神色也不由一暗。
“嗯”阮无双冷凝的应了一声,曲流风此人的野心,她不是看不出来,思及此,神色不由冷下几分,曲流风以后定然会是独孤连城的一大劲敌,顿了顿,她接着道:“说起来,方才晕过去了,还没来得及去取墨家机关术的古籍,待时辰晚些,我们去取了,在回去。”
“好,依小姐。”芸娘应道。
待日落黄昏之时,阮无双与芸娘又重新返回了桃源村。此时的桃源村早已没有昔日的热闹温馨,反而寂静的可怕,就连那微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芸娘见了此情此景,心中难免有些感伤,她虽只在这里生活了几日,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如同一个世外桃源般让人为之心动,这里的人善良淳朴,可惜真正的世外桃源不会存在。
阮无双下意识的扫了眼方才桃翁倒下的地方,便看向了愣神的芸娘,问道:“你可知桃坞在何处?”
她虽听芸娘说过桃翁所住之所唤做桃坞,可她却未曾知道在哪里。
“在那边,小姐跟着我走便是。”阮无双的声音拉回了芸娘越发缥缈的思绪。话落,便自顾先抬步走在了前面。
阮无双跟着芸娘绕了许久,总算是到了所谓的桃坞,桃翁的屋中的布置极为简单,一桌四椅,一张床榻,桌上放着未燃尽的蜡烛,本来她在看到桃坞的第一眼时,便心有疑虑,这桃坞本是竹子所筑,又何来的壁画?
她还以为桃翁这是摆了她一道,岂知现在才知道这桃坞里的确有壁画,只见床榻内侧立着一堵泥墙,泥墙之上是桃翁极为宝贝的扇子之上的画。
“小姐,墨家机关术的古籍在何处?”芸娘扫视了一眼,便疑惑的问道,这屋子知消一眼,便一览无余,何来的墨家机关术的古籍?
“壁画之后。”阮无双淡淡的道,说着便疾步往那壁画而去。
芸娘眉梢一挑,原来如此,瞧了眼床榻内侧的壁画,便跟走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呢?”阮无双摸索了许久没未找到所谓的墨家机关术的古籍,这里有一个暗扣,可打开后,里面却是空空如也,难不成自己被桃翁糊弄了?
思及此,阮无双的神色不由一冷。
“小姐,你确定桃翁说的是此处?”芸娘皱眉问道。
“不错,难不成这桃翁摆了我一道?”阮无双冷冷的道。
“不会的,桃翁此人的脾性,属下倒是有几分了解的,若真的答应给小姐了,断然不会无中生有,故意糊弄。”芸娘一字一句的道,语气满是肯定之色。
“那古籍未在这里,又作何解释呢?”阮无双若有所思的道,蓦然似想到了什么,瞳孔微缩,凝声道:“我奏月牙琴时,曲流风在何处?”
闻言,芸娘微微拧眉,思付了一番后,便道:“他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既然不是曲流风,那会是谁将墨家机关术的古籍给悄无声息的取走了,或者说这本古籍本来就不存在,可现在也探究不了什么,毕竟桃翁已死。
“罢了,先回去吧!”阮无双浅叹了一口气道,还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话音落下,阮无双便抬步往外走去。
芸娘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瞧了眼壁画后的暗格,便跟上了阮无双的脚步。
待回到曲流风的府邸时,已是戌时而过,岂知方踏进庭院便看到了月刹与曲流风正打得带劲,而一旁围着的皆是王府的侍卫,以及站在那里叫嚷的曲漪舞。
闻听曲漪舞的话,大抵意思便是曲流风不让这些侍卫帮忙,与月刹交手时屡屡处于下风,对此,曲漪舞自然便看不下去了。
“月刹!”阮无双未出声,反倒是芸娘先控制不住的唤出了声音来,她的内心此刻似大海激起了千层浪,看他无恙,她便安心了。
岂知话才出口,她却是后悔了,他在于曲流风打斗,她这一出声不是会让他分心吗?思及此,芸娘不由懊恼的暗自跺脚。
阮无双淡瞥了眼芸娘的小动作,眸底不由涌上了几抹笑意。
而不出所料的是月刹的确分心了,只是他早有所备,因着前次着过曲流风的道,这次,他自然不会再傻到犯第二次,上次交手时,便是他与曲漪舞使诡计,假装芸娘的声音害他分心,否则他怎会栽到他的手里,还被关在了那暗无天日的水牢。
“你以为我还会上一次当?”月刹冷冷一笑,手下动作一狠,握在手中的刀直奔曲流风的命门。
曲流风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便用手中的剑一挡,身子一缩,便退到了三尺之外。他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剑,道:“你不看看,怎么知道是不是我使的诡计?”
闻言,月刹冷眉一皱,余光扫去,果然看到了站在侍卫之前的芸娘与阮无双。
“傻婆娘!”月刹心中一喜,便看向了芸娘与阮无双所在之处,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眸光是先落在了芸娘的身上。
闻听此言,芸娘差点喜极而泣,她有多久没听他这样唤她了?
“月傻!”她抿唇一笑,唤道。话落,便直奔月刹而去。
见她跑过来,月刹便张开了双手抱住了她。平日里冷沉的脸色也沾染了几分明亮的色彩。
“傻婆娘,对不起。”他歉意的道。若不是他能力不够,怎会让她历这一波三折?
芸娘窝在他的怀中笑着摇了摇头,他没有对不起她,没有。
见此,阮无双不由一笑,眸子扫视了一眼,这才想没见到逍无忌,随即不由想起今日与他闹得不愉快,她还是去找他谈谈吧!逍无忌终归是她最珍视的好友。
思及此,阮无双便折身往外走了。
曲流风看着阮无双走出了庭院,眼珠子微微一转,便抬步正欲走 却被曲漪舞一把给拉住了。
“大哥,你要去哪里?”
闻言,曲流风的眸光看向曲漪舞,小声笑道:“不走,难不成一直在这看他们?”
“也是,那我们一起走吧 。”曲漪舞笑眯眯的道。
曲流风微微一愣,眸子一抹幽深一闪而逝,随即笑着点了点头,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不多时,这庭院便只剩下了相拥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的月刹与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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