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山贼,那会是什么人?”
他痛苦的把脸埋在两手间,“不知道。雪儿,这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救我,父王他也不会······”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说道:“别这样。致远,这不怪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启程后,父王怕夜长梦多想早点抵达灾区,所以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路。一路车马劳顿终于到达凌云山脚下,只要翻过眼前这座重山峻岭就进入启县境内,大家甚以欣慰不觉都松了口气。可没想到,早就有人在山腰布下埋伏等着我们了。来人大概有二十来个,武功极高且招式毒辣。本来,凭父王与我的身手,再加上其手下将领多是忠义之士,有他们的拼死保护,我们也许闯的过去。不料紧要关头,又来了一路人。”
“又一路人?是那伙人的救兵吗?”
“不是。”他无力的摇摇头,“我先也以为他们是同伙,后来发现并不是。虽然他们都是黑布蒙面,可是先前那些人身着平民衣物,后面来的却清一色夜行衣。而且他们一出现,先前那批人明显很吃惊紧张,一度剑拔弩张,我想他们也以为是我们的人。可那些夜行衣者皆一言不发,拔出刀剑直接杀了上来。我们本就伤亡惨重,现在更是寡不敌众。最后只剩我和父王两人,那些劫匪轮番上阵,根本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我们体力也渐渐不支。一把利剑斜斜向我刺来,快如疾风,我要躲已经来不,生死存亡关头,父王大吼一声一掌把我打下了悬崖掉入水流湍急的河流中,那一剑却从后面穿过了他的身体·······”
他终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一滴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在他的衣襟上。失去亲人的痛苦我感同身受,不禁深深动容,正想再宽慰几句,又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我实在吓的不轻,忙转身磕头行礼。心里却早已千回百转,只怪自己太大意。今天于我来说,只怕又将是一场浩劫。
一旁的致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我怕他情绪不对说错话,忙抢先说道:“回公主的话,奴婢正巧碰见永安王世子,他向奴婢询问公主近况,奴婢据实回答公主因为担心他,整日茶饭不思郁郁寡欢,世子因王爷出事,又惦念公主,听闻公主对他这般情深意切,很是感动所以才······”我嗫嚅着没有说完,只瞧见浅粉色裙摆下一红色的翘头履停在了我的面前,裙摆上绣着以大小牡丹花朵组成团花中心,并绕以五彩蝴蝶,卷云行霞。鞋头不仅有牡丹蝴蝶,并间以瑞草散花,外侧又杂置折枝花和山石远树。密集复杂的图案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竟缠的我有点透不过气来。
“公主,哪有这么巧的事啊?依奴婢看,肯定是这贱人在勾引世子!”
云霜,又是这个云霜!我咬了咬牙,“公主······”
“公主!”致远一声打断我的话。“她所说句句属实,是我一时失仪了。”
舞蝶眼底仍有一丝狐疑,“既然如此,那致远哥哥你为何不直接来看我就是?”
致远眼角隐隐约约还有一点泪痕却不得不强颜欢笑,“我又何尝不想直接来看公主?只是致远如今这幅容颜再见公主只怕更是徒增公主烦恼忧愁。我只想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公主面前,因为,我想永远都做你的致远哥哥,不让你看见我落魄的一面。天快黑了,我护送公主回宫怎样?”
舞蝶一听不禁大为动容,上前亲昵挽着致远的手臂,“致远哥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蝶儿都不会嫌弃你的。王爷他为国捐躯,远哥哥你要节哀顺变,蝶儿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我一直垂首等他们走远了这才起身。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是吃下了一颗还没成熟的梅子,又酸又涩。
等我从乐工坊再回来时天都已经大黑了。晚上躺在床上,脑海中总浮现致远白天那憔悴颓废模样,和以前那个阳光明朗的少年判若两人,我想着很是心疼;一会又出现舞蝶与他手挽手亲密的画面,心里又觉得堵的慌。就这样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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