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里有“嗡嗡”的杂音,挥之不去。双眼刺痛,吃力的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模糊的明晃的黄色。一个欣喜略带哽咽的女声在我耳旁响起,“娘娘?娘娘?您醒了?”
我眯了眯眼,仔细端详着床边的宫装女子,“木棉?你是木棉”
“太好了!娘娘,你终于醒过来了!”
木棉眼圈红了又红,终于喜极而泣。我吐出一口浊气,整理着刚才还在噩梦中的情绪,轻轻握了握她的手,问道:“这是•••••哪里?”
“回娘娘的话,这是皇上的朝阳宫。”
是了,明黄色,这宫里除了皇上能用,还能有谁。
珊瑚这时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见我醒了,欣喜之情溢于面上怎么掩都掩不住,她忙放下手中的药碗,欲语泪先落,“老天保佑,娘娘,您终于醒了。”
心底不是不感动,我摇摇脑袋,想要摒弃里面的杂音,忍着头痛问道,“我睡了多久?”
木棉道:“两个多月了。娘娘,可把奴婢们担心坏了。”
她似想起了什么,忙擦了擦眼泪,“瞧我们只顾着自己高兴。珊瑚,你快去告诉安公公,让他禀报皇上就说娘娘已经醒了。还有段神医,快让丁香去请段神医赶紧过来一趟,看看娘娘身子还有无大碍。快去,快去!”
木棉催促着,珊瑚忙不迭的点着头,急急忙忙就朝外跑去。
“珊瑚•••••不要去。”
我虚弱的摆摆手,珊瑚停下匆忙的脚步,看看我,又看看木棉,不知如何是好。
“娘娘?”木棉也是不解,我扯出一个极其苦涩的笑容出来,“我很累,不想见外人,木棉,让我好好休息下吧。”
木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温言道:“娘娘,皇上可不是外人。奴婢不知娘娘和皇上之间有什么误会过节,可奴婢知道的是,这次若不是皇上,娘娘未必醒的过来。”
她停了停,全然不顾我的反对,道:“珊瑚,你去吧。”
我第一次见到,木棉老实温厚的外表下有这么大胆坚持的一面,深吸一口气,我冷声道:“木棉,你不是我,你怎知我心意?他救了我,我却未必感激他,甚至,我更加恨他入骨。”
木棉的面色平静的无一丝波澜,她道:“奴婢知道娘娘一心寻死,根本不会感激皇上救了你。只是娘娘,奴婢斗胆问您,您当真就生无可恋了吗?”
还有什么可恋的呢?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与最爱的人生离死别,剩下的余生就这么行尸走肉的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呵••••我心底冷笑,人的这一生,当真是无趣得很呐。
见我沉默,木棉道:“娘娘,可愿听听奴婢的故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宫里,上至权贵者,下至贫贱奴,人人都有自己或神秘或肮脏或痛苦的不为人知的过往。
然而木棉的故事并不算惊心动魄,与很多生活在底层的普通百姓的悲惨生活并没有什么两样。
她出生在一个小村庄里,那里风景秀丽,民风淳朴,人们善良勤劳,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的父亲是村子里唯一的教书先生,说是教书先生,其实也就是教教村里的孩子们认得几个字并且会算帐,她的母亲则是以种地为生的农家妇女。除她之外还有一个调皮烦人的妹妹,每天她就在家照看妹妹做好饭等着父母从地里劳作归来。
如果不是那场大水,她的人生大抵如此了。每天照看妹妹,操持家务,大一点就下地劳作,再大一点就该说人家了。或是本村的人或是邻村的人,找一个老实巴交的少年就嫁了,谈不上喜不喜欢,就这么凭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出嫁了。然后生子,下地,每天为着一日三餐而奔波劳累着,重复着父母过过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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