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最为奢侈的酒楼里,天字一号雅间传来了阵阵奉承的笑声。
“谢世子许久不见,还是这般气度非凡。”
薛贵热情无比的给谢恒之倒了杯美酒,然而眼前一身湛蓝华服,面容端方俊朗的男子眼底却满是戒备。
“薛公子怎知我来京了?”
谢恒之的心情本就不佳,此时语气也难掩厌恶。
一听说陶敏蕙如今人就躲在勇毅侯府,他每时每刻都如坐针毡。
她居然有了身孕?!
明明她一直无所出,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
以她的性子,定与清平县主诉了不少苦楚,也不知县主是如何看待他的。
可会觉得他这个人薄情寡义,连有了身孕的妻子都要舍弃?
“自然是想帮助谢世子了!”薛贵开门见山的回道,“这样东西,想必正是世子需要的。”
只见他将一张房契推到了谢恒之的面前,眼前端方的男子却是剑眉一蹙。
薛贵这是想贿赂自己?
“谢世子别误会,这座宅子原先可是在清平县主名下的。”
提起江念缨,谢恒之的眼神难得有了几分波动。
薛贵笑得更深了,原先他对温芊芊的话还有些怀疑,私下命人去打听了一圈,得到的也是模拟两可的答案。
如今看着谢恒之这般模样,他的信心立刻多了几分。
“准确的说,这座宅子是勇毅侯夫人在世时最喜欢的一处避暑胜地,清平县主前阵子不知为何拿出来变卖,可是后来听说她又反悔了。”
“只可惜,房契已经盖了章,买家不肯退,她这才作罢。”
“薛某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了这座宅子,倘若谢世子将它物归原主,想必县主定会非常感激。”
此时谢恒之的目光已经深深的落在这张房契上,不由得担心起来。
“县主莫非是遇见了什么难事?”
否则这么有意义的宅子,她为何要拿出来卖?
“这其中缘由,不就等着世子亲自去问了吗?”
薛贵心中有些好笑,这个痴情种未免太木讷了,这么好的话题,不就正好可以跟佳人并膝长谈聊个一天一夜?
谢恒之立刻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心事似乎被薛贵看穿了,顿时有些恼怒。
“休得胡言乱语,坏县主清誉!”
“是是是,薛某哪敢啊!”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薛贵心底却是淬了一口。
这个谢恒之表面道貌岸然,实际上还不是窥觊人家清平县主多年?
装腔作势!
“薛公子的这份人情,本世子领了,这宅子多少银两?我给你双倍。”
谢恒之实在不愿意跟薛贵这种人有所牵扯,但不得不说,他也确实想讨江念缨的欢心。
而另一边的厢房里。
空气中弥漫着沉静怡人的檀香味,茶雾缭绕,四周安静得仿佛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见。
萧彦跨步走来,大手一挥,猛地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
“青天白日,你竟跑来这儿喝酒,太不像话了!也不叫我……”
然而话还未说完,桌旁那清冷如月的男子立刻冷冷的看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萧彦怔了怔,怎么,他说错话了?
可下一秒,就听隔壁隐隐传来两道陌生的声音。
“薛某哪敢要世子的银子?这宅子就送你了,当是交个朋友。”
萧彦看着卫斐然那沉淀着谋算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
堂堂怀王,居然在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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