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绵站在课堂里的时候，人还是有点懵的，直到旁边的人推了她一下。
“别看我们绵绵老师年轻，但是，短短几年时间，绵绵老师完成了近万起任务，绝对的面相年轻经验老道。接下来，就由她带领我们班级的学员，去上面实践一段时间。每一轮去五位，大家一定要严守规矩，听从秦老师的安排，都记住了吗？”首届扫盲班班导，满面春风地宣布着这个消息。
学员们行着各个年代的礼节，拱手的、双手合十的、单手合十的、四手齐心的，作揖跪拜的占一小半，更有甚者跪在地上就磕了一个，和上坟似的。
秦思绵一阵头疼，她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接了这个活。
积分可观。
对，一个学生给100积分，这乌央乌央……
秦思绵抬头想数一数，可看见两个勾栏做派的小鬼，朝着她正行欠身礼的时候，秦思绵失去了确认“收成”的欲望。
“别怕，他们都很听话的，就是几个年纪大的习惯有点难改。”班导递过来一根鞭子，秦思绵光是看了一眼，就莫名心惊，“摄魂鞭，小鬼们都怕这个，不怕他们不听你的。”
秦思绵尬笑了一下，连着盒子接过。
这位阴差有没有想过，秦思绵她自己也害怕这东西啊……
班导没理会秦思绵的思想动态，展开一张名单开始宣读实践顺序：“第一批去见习的有：蒋同舟、凤莲儿、赵克达、梁翰，还有……苏若若。”
角落里，一个兴奋的声音响起，秦思绵向苏若若看去，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9671应该已经和那个秦思绵交割清楚了，梁远成的世界和自己，此生再无交集了吧。
心里的空洞，刚刚糊上一层薄石膏，看似平复实则脆弱。
此刻忽然被凿开，只觉得无尽失落和空虚。
“梁总，已经都查清楚了，医嘱和病例都在这，请您过目。”林执事拿着一摞材料进了办公室，他也没想到，一个传媒公司，为什么他还需要学习医学知识。
“那几个医生呢？”梁远成又问。
林执事回道：“一切正常，都没有什么问题，除了对于夫人这个病例，处理的有点奇怪。财务状况、家人的情况，一切如常。梁总，您是不是，有点过于在乎夫人，所以多虑了啊。”
在普通人看来，医生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把夫人送进ICU也不是什么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毕竟火场里另一个受害者，那可是死了啊。
梁远成没说话，只有他自己知道，病床上那个人，已经不是自己的太太了。
可她本来也不是啊，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都是替代品，还是个要被自己抛弃的替代品，为什么这么在意？
“大总裁，在忙啊？”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面相中与梁远成有几分相似，可气质完全不同的男人走了进来。
林执事见到来人先是一愣，然后往他身后看去。
男人显然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说道：“怎么，林执事想要叫保全来吗？你可别忘了，这是梁家的产业，我也姓梁，而你，只不过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怎么，想叫你的狗狗伙伴，来咬主人吗？”
本来还没认得出来，听见这段话，梁远成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你不是在国外负责海外部的工作吗，这样跑回来不要紧吗？”
“梁远成，你别得意，你以为你和那个老妖婆一起，把我送去国外，就把我锁住了！？这个位置，是你梁远成的，还是我梁锦程的，还不一定呢！”
“梁副总，这里是总裁办公室，请您注意点自己的措辞。”林执事恨得紧紧攥住了拳头。
梁锦程根本没有搭理他，继续盯着梁远成冷冷道：“你车祸以后整了不少花活儿，我人不在国内，可都灌满了耳朵。最近，你又摊上刑事案件了，难道想让整个集团给你的无知和愚蠢陪葬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件案子……”林执事刚要解释，梁锦程将一份报纸狠狠拍在桌子上，眼角满是得意和 阴狠，“大哥，好好看看吧，董事会半小时后开，弟弟我心底仁慈，给你个死缓。这三十分钟，你好好想想怎么体面地从这个位置上下来吧。”
梁锦程拿起桌上的时钟，定了30分钟的倒计时，然后甩手便走了出去。
“对了，林执事。”刚到门口，他又停住，一边擦手一边说，“你不用担心，虽然你是前执行总裁的狗，可我也不会开了你。今天下午，去保洁部门报到，整栋楼的厕所，以后就辛苦你了。”
门被关上，梁远成拿起报纸，发现头条赫然是自己的消息。
“《世基影业涉嫌刑事犯罪 总裁为保娇妻协同串供装病》？”林执事少有的不淡定了，“简直胡说八道，这么大的事情，宣传部门怎么一点消息都没给我！我找他们部长！”
正要拿出手机打电话，梁远成起身，按住了林执事的手。
“别费劲了，梁锦程为了这一刻，一定准备了很久。我们在明，他在暗，你现在兴师问罪也解决不了什么。”说罢，他看了看桌子上，所有的病历材料。
“这些，我立刻销毁。”林执事马上上前，将所有材料拿起来。
梁远成犹豫了一下：“先放起来，保密就行。”
林执事意外道：“可这些都是证明夫人没病的资料，对我们现在很不利啊。”
“我想看看。”梁远成简短回道。
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哪怕，通过这些，我可能找不到答案。
可是，我想知道你，一切关于你的消息。
“我长话短说。”
林执事刚刚将材料放起来，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梁妈妈一脸沉重走进来，开口没有责备，只是递过来一张纸。
“你和绵绵，先离婚，一会儿的董事会，我来解释。”
梁远成看了看母亲递过来的离婚协议，默默接了过来，紧接着，便撕了。
“梁远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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