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枫林公寓,我生病了,一个人去医院输液回来,我问你,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景熙平静地笑着,眼底却有无法掩饰的哀伤,“没错,到那个时候我心里还是对你抱有一些期待的,你是我第一个真正爱上的男人,我把我所有的第一次,我所有的能给的都给了你,你不爱我,你骗我,你欺侮我,你逼我,你掐我脖子,那些我都不怪你,因为我知道,是我爸爸犯了错,他欠了你你才这么对我,父债女偿,又是我爸爸错了在先,我无法怪你,可那天晚上,周老大,你知道吗?我真的好难过啊!”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去陌生的医院看病,输完液我才想起来,我还要吃避孕药,你知道我的体质,我对那药过敏,那天我吃过后,我坐在车里晕了好久,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你,我满脑子都是宠我疼我爱我的周保镖,可我又很清醒,我的周保镖他不要我了,他也不会管我了,到公寓后,我其实好想好想让你抱抱我,生病好难受的,我讨厌生病,我讨厌我总是爱生病的身体,我想吃你做的瘦肉粥,我想你给我煮好吃的面条,我想第二天时,你能陪着我一起去输液,我不想一个人去医院,我也害怕一个人去医院,可你好冷漠也好凶,你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个甩不掉的脏东西和垃圾,但即使那样,我也问出来了,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这句话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我想只要你回答你会难过,就算没有爱过,可你保护了我四年,总有些感情在的,可你什么都没有说,那天你去书房后,我一个人在窗边站了好久好久,就是从那一刻,战景熙决定再也不爱她的周老大了!”
那天晚上……
搁置在她脸上的大手顿住,周砚川下巴紧崩起,一时之间,没有了和她对视的勇气。
原来,是从那个时候才真正开始的。
原来,他错了这样这样多!
“对不起……”道歉声响起的同时,周砚川倾身将柔软的女孩拥入怀里,“大小姐,对不起!”
被迫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战景熙脑子里莫名其妙蹦出来四个字:久别重逢。
论起来是该这么说的。
不过,他们已经不是久别重逢,好好叙旧的关系了。
“周砚川,”她轻淡地叫着他,离开他的怀抱,这才看到,他眼眶不知何时红了。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应该说是六年快七年前了吧,他初到她身边来当贴身保镖,那时她被学校里的一个变态绑架,那个男生是一个同,而他喜欢的男生恰好喜欢她,且在学校极高调地对她表白过不止一两次,任她怎么拒绝,那男生就还是很喜欢她。
那个同见不得这位男同学总在她身上栽跟头,就把她给绑架了,她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绑了她以后就要脱她的衣服,说要拍一些她的果照发到校园网上,这样他喜欢的那位男同学就会以为她是个爱勾引男人的坏女人,就不会再喜欢她了。
他变态的甚至把所有脱她衣服的过程也给拍了下来,等周砚川过来时,她的内衣扣都被解开了,下面的小内裤也差一点都扒下来……
那时,她是感激周砚川的,甚至到了现在,她想起来,她也都是感激他的。
因为那时他不光是保住了她的清白,他更护住了一个少女敏感的心,他是当着她的面把那些所有底片都销毁了,并一再地安慰她,保证不会流到外面去,更不会有人知道她被绑的几个小时里都发生了什么!
他替她挡下那一枪时,心里是有过对她的善念的,即使他的目的是为了要她折在他手上。
而那时,他伤得那样重,她都没有看到他掉一滴眼泪,救护车载着他们到医院的一路上,他都牢牢抓住她的手,让她不要害怕。
他对她是付出过的,或许不纯粹,但付出了就是付出了。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听你的道歉的,我是想要你知道,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看,我当时那么痛,现在也都过来了,人活在这世上,时间久了,什么都会忘记的,或许再有两年,不,说不定再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关于我们之间的什么你就都忘记了,到那时你会发现,如今这一切有多么愚蠢!”
这些周砚川岂会不懂,也就是因为懂,所以才会这般痛苦,这般大费周章地把她绑过来,囚禁在这里。
他要的是她活生生的人,不再是照片,或是任何。
两年,也是他的极限!
再多一天,他都要疯了。
他忍受不了身边没有她的日子。
“七七,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十四岁。”
不知过去多久,周砚川沉敛的声音传入战景熙的耳朵里。
卧室空旷又安静,夕阳西下,整个室内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橘色的光,很温暖又让人能容易放松下来的色调。
战景熙起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又怎么会错?
“不可能!”她十分肯定地摇摇头,“那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去过帝都,按我小叔说的,你也还没有开始找上我们家,你怎么可能那时就见过我?”
深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周砚川薄唇一字一句地说着,“榕城XX陆军特战队!”
“!!!”
战景熙漂亮的猫瞳剧烈一缩,那是她二叔当年所在的军区。
就听周砚川又说道,“我见到你时,你在跟战首长撒泼。”
“……”这一次,战景熙直接瞳孔地震。
她不敢置信地咽了咽口水,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清他,“你……”
军区那地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她当初也是战墨尧向上面申请了很久,加上当时他刚好为军区立了个大功,所以才对她破的例。
榕城,就是周砚川他家里权势很大,也不会能伸手到那里去。
而且关键是,别说她了,就连二叔也对他半点印象也没有,不然二叔能容许他留在她身边这么多年?
“战首长当时没有看到我的脸,”男人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战景熙的思绪,“大小姐你应该只看到了我的背影。”
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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