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谋逆已服诛,来人!将安太妃拿下”
少年一声令下,禁军便将安太妃,和她身后的那一名宫女,全都包围了起来。
安太妃摇摇欲坠,满是皱纹的脸上,都是不相信的神情。
她指着骑在马上的少年,
“你胡说,我不信!”
龙瑾煜神色冷淡,“你儿子也是这么说的。”
但再是不信,有什么办法?
败了就是败了,如果纪王能赢,现在出城来迎接安太妃的就不是龙瑾煜。
而是太后的仪仗了。
“不不不,不可能。”
安太妃还是摇头,禁军伸手来抓她。
她拼命的打着禁军,
“哀家是太后,你们别碰哀家。”
“谁敢碰哀家,哀家让姜国公和陛下砍了你们的脑袋!”
她嘴里的陛下不是新帝,而是她儿子。
同样的一幕还上映在纪王府。
姜皓然领着人,到纪王府去抄家。
禁军从纪王府里,把大喊大叫的纪王妃和阮夫人给抓了出来。
这两人也是嘴里喊着不相信。
尤其是纪王妃,她连凤袍的样式都已经换好了。
这一阵热闹之外,帝都城内的各个府邸都连续的被抄了家。
被抄家的府邸,全都是纪王党的人。
那一些参与了谋反的官员家人们,对纪王破口大骂。
她们活得好端端的,家中的老爷却天生要跟着纪王去谋反。
结果好了,她们家的老爷死的不能再死。
连累了她们这些生活在大宅院里头的家眷。
从此往后得活在人间受罪,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纪王党中,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鲁振年,脸色苍白的敲开了祝书生家的门。
他因为在纪王党中,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大人物。
所以纪王要动手之前,并没有通知鲁振年。
但鲁振年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还好我没有跟着一起去,则今日被抄家灭族的就是我们鲁家了。”
鲁振年的面色苍白,吩咐着祝书生,
“家中有任何关于纪王的书信,趁着现在赶紧的烧了。”
“否则后面连坐起来,那些书信可都是把柄。”
鲁振年一直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他很聪明的,并没有在明面上站队纪王。
所以他应该没什么事。
“你前段时间,搞的那些小动作,你也把尾巴扫干净了。”
鲁振年知道,前段时间祝书生动手救了一个人。
正是因为这个女人和阮家有仇。
所以这段时间祝书生刻意疏断了与纪王之间的联络。
“如今看来还是这个女人帮了你。”
鲁振年心有余悸。
蹲在火盆前面,正在匆忙烧着书信的祝书生,也是连连点头。
他想起来那个落在纪王手里的儿子,于是转头向岳父打听了一嘴,
“不知道这次从纪王府里抄出些什么来?”
“除了一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就没有什么了。”
鲁振年也刻意的打听过,这次从纪王府中抄了多少家产。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不过纪王身为一个王爷,安太妃曾经还做过十几年的皇后。
因此纪王的府邸里拥有一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叹了一口气拍拍祝书生的肩,
“以后我们得小心一些行事, 等这阵子的风头过了,你与婉约便好好的过日子。”
“切勿再参与任何党争。”
祝书生连连点头。
不过他想的,却并不是以后和鲁婉约好好的过日子。
而是在想乐老太太,他儿子,那一座金山。
之前柳府被抄的时候,祝书生刻意的去查过,带走了他儿子的李道士去了哪里。
他买通了一个小道士,那个小道士悄悄的告诉祝书生。
李道士带着他儿子和乐老太太,进了纪王府。
祝书生并不关心,李道士为什么要带走他的儿子。
他更多的是在想,乐老太太和那一座金山。
祝书生想要。
人的贪婪之心是无穷无尽的。
祝书生过惯了大手大脚花钱的阔绰日子。
这段时间,被他救了下来,秘密养在祝府后面,一套小宅子里的银花,却再也拿不出大把大把的银钱给他。
祝书生和鲁婉约的日子便日渐的捉襟见肘。
鲁婉约明里暗里的,和祝书生提了很多次, 她的珠宝已经过时了。
柜子里的衣裙早就穿过了好几次。
官家贵夫人们的集会,每一位夫人都会睁大了眼睛,观察着四周的人。
鲁婉约的发钗有没有戴过第二次,衣裙在哪一场集会上穿过。
大家的心里跟明镜似的。
只要鲁婉约参加集会的时候,一直穿着曾经的旧衣裳。
大家便猜测,祝书生是不是已经没有钱了。
所以说这官场,也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帝都城的官夫人们,也是分等级的。
低品阶的小官夫人们,无法跻身到高品阶的大官夫人们圈子里去。
而高品阶的夫人们,挤破了头,都想往长公主、瑶华郡主那一个圈子里去。
鲁婉约如今混的官夫人圈子,还远远达不到与姜家的女人们有联络的程度。
所以鲁婉约得花钱。
不仅仅要花钱打扮自己,还要花钱打点关系。
否则那些贵夫人们,哪个愿意带着她往上走?
一旦鲁婉约的交际圈子在往上,对祝书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祝书生自己也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否则他当年就不会娶鲁婉约。
看着面前跳跃的火焰,祝书生的耳边又响起了鲁振年的话,
“说起来你与婉约也澄清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难道就不想要个孩子?”
一提起这话,祝书生便不由的苦笑。
不是他不想要孩子,鲁婉约嫁给他这么久,肚子都没有动静。
她也算是个贤妻,不用祝书生提及,便主动的给祝书生纳了两个妾。
结果那两个妾的肚子也没有动静。
所以一直到现在,祝书生除了银花给他生的那个儿子外,膝下没有一儿半女。
他偷偷的去看过大夫,大夫说他的身子因为早年时候寒窗苦读,日子过得太苦,坏了根本。
所以这辈子的子嗣艰难。
能有一个儿子已经算是侥幸了。
而这话,祝书生一直没敢说给鲁家人听,就连鲁婉约那边,祝书生也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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