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克托人带给她的话……
听到这里,余芝芝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看着面前的白发青年,看到他红宝石一样的狼瞳,笑意明显,声线却刻意压低了几分。
“别,被,我,抓,到。”
他一字一句模仿,甚至连末尾的笑也一并再现。
“嘻嘻~”
余芝芝蓦地打了个寒颤,她手里的画都差点没抱稳。
唐纳尔恢复到自身的模样,笑吟吟的看着她:“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随时回来,我们永远欢迎你。”
兔子胆小,要温柔一些对待才行。
目前帝国其他势力蠢蠢欲动……
关于兔族S级雌性的兽夫,谁都想争一争。
余芝芝扶正画板,她勉强笑了一下。
有唐洛克在,她是不敢回去的。
而且,第4个主线任务,还不知道是什么。
唐纳尔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端起茶,轻轻地吹气:“昨晚的事,今天已经传遍整个帝国。”
提到这件事,唐纳尔的神色难得冷了下来。
“格雷伯爵身败名裂,白蛇一族已经将他踢出族谱,无头尸体丢到了乱葬岗,被秃鹫啃食,不许任何兽人将他水葬。”
在兽世星球,兽人死去之后,习惯水葬。
他们的理念是——
【万物皆来自海洋。】
【死去之后,也应该魂归海底。】
对兽人来说,不能水葬,等同于坠入阿鼻地狱,灵魂永不安宁。
唐纳尔继续道:“他的那些粉丝,一直以来被他伪装的样子欺骗,恨不能一把火烧掉他的府邸。”
“也有一些哭得很惨,无法接受偶像塌房。”
不管怎么说,格雷伯爵一夜之间名誉尽失,还是挺大快兽心。
在场的许多兽人,都不遗余力的发帖宣传当夜情况。
言辞之间,更是对拆穿他虚伪面具的兔族雌性,充满敬佩。
要知道,小雌性当时的境地非常不妙。
绝大多数的兽人都怀疑过她——
谁会相信温柔谦逊的格雷伯爵,会对帝国尊贵的S级雌性动杀念呢?
但证据表明,她没有撒谎。
余芝芝安静的抱着画板,格雷伯爵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便很好。冰窖里藏着的十三具尸体,也能安息了。
想到自己也曾被格雷伯爵的表象所欺骗……
余芝芝发自内心觉得,他待人温煦,跟他相处非常舒服。公爵迟迟攻略部下,她真的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了格雷伯爵身上。
幸好……
没有稀里糊涂的跟他走。
见小兔子脸色微白,唐纳尔心知她还没从昨夜的事情中缓过来。
“我这边没什么要说的了,如果芝芝小姐没有睡好,可以回去继续休息。”
余芝芝站起身:“好,那我先回屋了。”
“嗯~”
回去的路上,余芝芝走得很慢。她身上的酸痛并未消失,那一觉只觉得没睡好,现在恨不得直接飞回到书屋,再睡上个三天三夜。
仓鼠女佣跟在她身旁,主动接过她手中的画板。
看了好半晌。
也没看懂画中的内容。
实在太抽象了,黑色、红色、白色,糊成一团,也不知道作画的兽人在想什么。
就是白色的那一团,有两只耳朵,像兔子。
余芝芝回去的时候,院外的护卫轻声道:
“芝芝小姐,脚步轻一些,公爵大人……在睡觉。”
仓鼠女佣听到后,没有进院。
余芝芝点点头。
她跨进门槛儿,沿着池子边的走廊,来到书屋门前。
脱掉鞋子,轻慢的走进屋中。
起床时已经是傍晚。
这会儿天色刚暗,书屋没有点灯。
书桌案板上是刚煮沸的茶水,咕噜噜冒着气泡声。
余芝芝没有看到公爵。
她朝围帘后走去,发现了男人的身影。他还没有换衣服,穿着外出时的深蓝色的贵族礼服,背靠着门,似是小憩。
手边,放着一支细长烟杆。
夜色中,男人的眉眼精致俊秀,比白天少了几分慵懒与邪气,多了几分随和温柔。
靠近一些,发现他可能真累了。
昨晚一夜未眠。
一大早就匆匆离去,这会儿难得的闭目休息。
只是,额头上出了一点薄汗。
余芝芝忍不住拿出手帕,轻轻擦拭。
正在打盹儿的公爵渐渐醒来,他金色竖瞳中闪过一丝痛楚,闻到身前传来的淡淡的茉莉奶香,他看了过去,已经从会客厅归来的小雌性,正在给自己擦汗。
“做噩梦了?”余芝芝轻声问。
“嗯。”
他解开了身前的一粒金属纽扣,让晚风灌入衣服中,身上的汗太多了,很难受。
余芝芝替他擦去了额头上的汗。
她想到,公爵总是喜欢拥抱着自己,或许就是因为时常做噩梦。
犹豫了一下,她双膝跪地,直起上半身,抱住了坐在面前的男人。
就像……
他以前抱自己那样,轻轻地拥着,手心抚摸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似是安抚。
公爵金色竖瞳微怔。
小雌性在抱他。
在抚慰他。
或许是幼年时期的经历,他无比渴望肢体接触,却又因对异族的嫌恶,他无法接受蛇族以外的雌性。
可是,蛇是冷血动物。
没有温度。
他不喜欢。
而身前的这只兔子,她好软一只,身上香喷喷的,茉莉混合着淡淡的奶香,愈发明显。
愈发贪恋她的气味。
公爵将脸埋在她身前,忍不住伸出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
又香,又软,纤细的腰肢,好似轻轻一折就会断。
想要把她养的圆润一些。
但是她吃的实在太少。
他得想想办法……
“这样会好一些吗?”余芝芝软声问道。
公爵没忍住笑出了声。
“怎么好得了?”
他睡了一会儿,小雌性来了,勾起了他心底的欲望。
有些事一旦突破了心底的约束,就会变得放肆。零次,或者无数次,没有中间地带。
只不过……
公爵缓缓松开手,他摸了摸小雌性的头,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他倚着门,吹着晚风,将一旁的细长烟杆点燃。
余芝芝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有一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
公爵的声音微哑,带有一丝罕见的认真:“抱歉啊。”
“抱歉什么?”
余芝芝呆呆的看向他。
公爵怎么突然就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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