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那么自然，活泼又有朝气。
季筠封作为几人当中唯一见过舒澜另一面的人，他一点都不觉得舒澜明媚可爱，只觉得毛骨悚然。
黑曼巴……
全世界最毒、移动速度最快、最能致命的蛇。
一旦被她盯上，就是死无全尸。
“我怎么了？跑去别人的地盘偷东西，被打死都活该！”
“既然陆三爷的伤是你打的，你为什么还……”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还要接近他、还要给他做手术？”
舒澜笑了，掏出根棒棒糖来，撕掉包装塞进嘴里，慢悠悠的说道：“你真以为黑曼巴无所不能啊？”
季筠封：“……”
难道不是吗？
“呵呵。”
舒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各国的法律，我比你熟，不管是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是要考虑代价和收益的，灰铁三角洲没你想的那么玄乎。”
如果是在一个杀人不犯法、或者是官方律法形同虚设的国家，她当然能为所欲为。
但如果是在一个和平强盛且官方管制严密的国家，她做任何事都要再三考虑、畏首畏尾。
这不是因为她善良，只是因为某些事情她一旦做了，很可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于在逃出海关之前被军警击毙。
没有人无所不能，只是敢与不敢而已。
季筠封：“……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舒澜笑眯眯的说道：“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明知山有虎，就不要去明知山嘛。”
季筠封：“……”
“解决问题的方式从来不只有暴力一种，更何况……当年的事，灰铁三角洲也想要一个答案。”
爆炸案一出，灰铁三角洲与国内官方互相甩锅，都觉得是对方蓄意为之，搞得几乎老死不相往来，实在没意思。
不如想办法把真相查出来，她还能拿到第一手资料。
季筠封目瞪口呆，“所以，您要留在国内，不走了？”
舒澜说的这些事，他都不关心。
他只觉得舒澜这么一个危险人物长时间待在国内，实在是不太妥当。
闻言，舒澜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
“你觉得我不应该留在国内？”
“不是……”季筠封一对上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整个人就打了个寒颤，只能委婉的说道：“您在灰铁三角洲没事做吗？”
为什么非要在国内兴风作浪？
舒澜不以为然，“可是，我也喜欢繁华热闹的城市啊。”
季筠封：“……”
舒澜一边往前走一边笑着说道：“这里是我的家乡，所有人都是黑头发黑眼睛，所有人都说汉语，这里和平而安定，我喜欢这里。”
季筠封：“……”
特么的这里不喜欢你啊！
就在这时，舒澜突然回过头来，“有车吗？”
“啊？有！”季筠封下意识的点头，“怎么了？”
舒澜笑了一声说道：“送我回学校。”
“……”季筠封：“好嘞！您这边请！”
——
接下来的几天，舒澜一直安安分分的在学校里上课。
素描课上，舒澜手里拿着张卷起来的纸巾，沾着铅笔灰在画板上涂涂抹抹。
别人都是装备齐全，就只有舒澜，临时去超市买了根14B和画纸，一身轻松的就来了画室。
不一会儿功夫，舒澜就在画板上描绘出了一副热带雨林中的景象。
盘根错节的千年古树、水边栖息的热带动物，一静一动，被舒澜描绘得栩栩如生。
楚云晴看了一眼，突然开口。
“这是……南美？”
舒澜闻言愣了一下，不由得问道：“去过？”
楚云晴指了指舒澜画中的一棵藤蔓，“这种植物，只有南美的热带雨林里才有。”
“是吧？”舒澜并不了解这些植物，她知道最多的，也就是哪种动植物有毒、哪种没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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