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唇角玩闹的笑容淡了。
取而代之的是温柔。
她抬起手,摸了摸他打着厚厚摩丝、夸张高耸的头发:“二嫂觉得你肯定能娶到老婆,日后万一运气不好没找到,二嫂帮你找,一定给你找个顶好的。”
人群这时忽然爆发骚动,惊呼和尖叫声传了过来。
紧接着。
林望衣衫不整,地痞流氓的混账样映入林浅眼帘。男人手里拿着把水果刀,他视线定格到傅阳身上,猛地冲了过来:“原来是你啊傅阳,记恨着我半个月前打了你,故意来赛车现场给我使绊子!断老子财路,老子今天送你去见阎王!”
围观众人顿时尖叫。
场面混乱。
林望冲过来的速度很快,凌厉的风砸过她的脸,对方扬起手,尖锐的刀柄闪光刺眼的白光,直直地往傅阳脸上落。
刀子却没有捅下来。
有人扼住了林望的胳膊。
林浅抬头。
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傅聿川。
-
在赛车现场见到傅聿川,林浅是意外的。
他怎么来这了?
还出手擒住了林望?
林浅顿了半拍,抽回思绪后,她攥了攥手,扬起胳膊对准林望的脸就是一拳头。这一拳头抡得傅聿川都怔了一下,他比林望高半个头,站在后方扼着林望拿刀的手,对方的脑袋就像要断了似的,忽然往一边猛偏——
任凭谁都会怔愣。
林望的刺杀行动终止在林浅的拳头上。
他晕了。
刀也掉在了地上。
傅聿川松开手,林望直接倒在马路上。小弟们闻讯赶过来,就只看见嘴角渗血,昏死过去的大哥。
维护治安的警察闻讯赶了过来。
他们穿着制服,手持警棍。见到警察,为首的小弟立马告状:“警察叔叔,他们打人,你管管啊,你看他们把俺望哥打得,意识不清了都。”
林浅摸了一下鼻子。
她将傅阳护到身后,挪动步子朝傅聿川走近。在警方的注视下,抬起脚踢了林望几下:“喂,老弟,这里不让随地大小睡,起来回家睡,爸妈还在家里等你。”
她又踢了几脚。
喊了几声。
随后抬起头与警方笑道:“年轻人肝火旺,走哪睡哪。不好意思,我立马把他带走,不给你们增添工作。”
为首的小弟伸着脖子要争辩。
话还没出口,刚跑来的黄毛连忙摁住他,贴耳道:“这就是望哥的姐姐,之前在168酒吧,我们已经见识过她的拳头,你也想挨打吗?死东西,闭嘴啦!”
小弟们都不说话了。
警察瞧了众人几眼,低头看地上的林望,问:“他有没有事?”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就是酒喝多了,到处乱跑,说是来找姐姐,跑过来就躺下睡着了。”黄毛回答着。
听到这些话,警方也没再多问。
既然人家是亲姐弟,那就是家务事儿,任由他们自己处理。警察再次看了几眼,走时与林浅说:“赛道危险,带着人回家睡觉。”
林浅点着头笑着送走警察。
人一走,她收起佯装出来的笑容。转过头,黄毛对上她的视线,没等她开口,利索地让其他小弟拖走林望,点头哈腰道:“不劳姐姐动手,我送望哥去医院。”
说完。
黄毛拔腿就跑了。
生怕林浅抡了林望一拳不够,还要抡他一拳。
林望的事情在此翻篇,望着那乌泱泱精神小伙走远,躲在林浅傅聿川身后的傅阳拍拍手,从两人并肩而立的手臂缝隙里探出头。
死林望。
半个月前在168酒吧打他就算了,今晚还拿刀对着他。
二哥二嫂在这,也敢欺负他?
直接抡飞。
少年笑得合不拢嘴,若是细看,都能觉得他屁股上长尾巴了,正得意地摇啊摇。傅聿川注意到了他的神情,男人嗓音不冷不热,提醒道:“管家来了。”
闻言。
傅阳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几乎是条件反射,少年本能直起身子。他抬头望去,果然看见从人群中走来的傅管家,还带着几个保镖。
完了。
他是带着任务来的。
母亲给他布置了任务,要他带着那份融资策划案找到美联邦银行长威尔森先生。他忘记了,在二嫂拿到参赛号码牌的那一秒钟,他把任务忘得干干净净。
连装着策划案的书包都不记得放哪了。
母亲会骂他的。
管家径直走了过来,礼貌与傅聿川林浅打了声招呼,喊道:“阿阳少爷,太太让我来接您回家,您现在跟我走吧。”
傅阳萎了。
低着脑袋跟在管家身后,灰溜溜离开公路。
赛道上的人散了不少,齐特助随后也走了过来,与傅聿川说:“先生,威尔森已经离开了京郊,今晚是见不到他了。”
“你去开车。”
“好的。”
-
暗坞色的Cullinan行驶在蜿蜒公路上。
一路往下开。
驶入油柏大道。
徐徐朝京城市区方向走。
林浅坐在后车座,她拿着手机,点开备忘录里“死前清单”这一栏,在最末尾加了一条:“第101条:给傅阳找个合适的媳妇儿。”
不多时,灰暗的车厢里传来男人微凉的声音:“什么时候学会开赛车了?”
林浅关了手机,回:“傅阳开的。”
傅聿川:“就凭他那发型,他开得起赛车?”
林浅转过头,隔着几公分距离,看向他斯文冷漠的脸:“做长辈的不能歧视小辈。”
傅聿川:“你觉得很好看?”
林浅:“……”确实很杀马特,不太好看。
她也没再和他兜圈子,坦言道:“21年那会儿在HU留学学会的,两三年没玩,有点生疏了。”
“我倒觉得你熟练得很。”
“是吗?”
“嗯,半只脚踏进阎王殿,半只脚在过奈何桥。”傅聿川偏头,冷冽的眸光定格在林浅脸上,“活腻了?”
林浅承认她豁得出去。
第三个弯道的急速转弯,若是换做她身体健康,她不敢冲的。
临近死亡。
好像就放得开也无所顾忌,不惜命也不怕死了。
林浅以为他是在为傅阳的安全担心,便说:“比赛最后冲了一把,但也是建立在傅阳平安的基础上。当时若没有成功冲出弯道,我坐的驾驶座位置会撞向山体,受伤的是我,傅阳不会有事。”
傅聿川剑眉蹙起。
她在说什么?
不怕死地玩赛车,留好了存活的余地,却是为别人留的,自己去受伤?
傅聿川注视着她数秒钟,窗外偶尔有路灯落进来,映照在她如画的脸上。她目光澄澈,不像在撒谎。正因如此,傅聿川:“林浅,你脑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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