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耗费了秦舒凝太多精力,虽然她看起来精神不错,但眼下确实需要进补。
周胥珩见她要用膳,转手将小皇孙交给奶娘,命她抱下去好生照看着。
他在她身边坐下,眼底的爱意如同海边不断冲刷着细沙的浪花,一点点涌向她。
片刻后,他开口道,“给孩子取个小名?”
皇家子嗣取名是大事,须由皇帝亲自取名,再由钦天监测算,才能最终定下来。
但小名则可以他们自己取。
秦舒凝默了默,说道,“就叫琮儿吧。”
琮,乃玉也。
孩子便是她的珍宝。
“好,就叫琮儿。”
周胥珩在她身旁坐下,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用膳。
男人也刚换过衣服,一身玄黑镶金边广袖锦袍衬得他宽肩窄腰,气度矜贵。
他眸色幽幽,像是一潭深彻的湖水,又像是旋涡一般,引人沉沦。
秦舒凝被他盯得头顶发麻,推了他一下,“你别这么看我。”
周胥珩没说话,仍旧看着她。
秦舒凝实在忍不住,“要不你出去。”
他垂眸扫了眼小桌上已经见底的盅碗,从旁端来杯盏给她漱口,又拿来巾帕为她擦手。
待一切做好,宫女收拾了东西退下,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周胥珩坐到床边,伸手将人抱进怀里,亲她的脸颊和颈侧,哑声道,“凝凝,我不后悔。”
不后悔千方百计接近她,亦不后悔千方百计令她对他心生怜惜。
在她心中,应是觉得自两人相识之后,种种牵绊皆是他的处心积虑。
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如若重来一遍,他仍旧会这样做。
秦舒凝听到他的话,眼睫微颤,“你...你做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或许是因为有了琮儿,她性子不再像以前那样、总喜欢两三句话不顺就刺他。
怀孕后期,两人的相处和谐多了。
如今他怎的突然主动说起这些事。
周胥珩没答,吻落了下来,噙住她的唇,辗转抵入,深刻勾缠。
有低哑的声音从两人唇间溢出,“凝凝,不要离开我。”
他知道,
成婚后她知晓一切是他的处心积虑时,她曾动过和离的心思。
所以他不敢让她受孕,怕惹她更加生气。
怕她觉得他是想用孩子绑住她。
虽然夜深人静之时,他确实曾这样想过,但也明白若真是在那时让她怀孕,只会将两人的关系推向冰点。
后来,两人关系有所缓和,他便想着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
没过多久,琮儿便来了。
秦舒凝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又听他低低诉诉、带着恳求的声音,整颗心软得稀巴烂。
但她素来喜欢和他反着来,即使一颗心早就牵挂在他身上,也仍是没有松口。
待到他的吻势渐歇,她靠在他肩上小心平复着呼吸。
须臾,伸出细嫩的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腰腹间硬邦邦的肌理,“堂堂东宫太子,莫要撒娇。”
周胥珩扣着她的后颈,又忍不住在她唇上蹭了蹭,“好,我不撒娇,凝凝撒娇。”
“我才不要。”
秦舒凝鼓了鼓脸颊,有些气恼地瞪他。
周胥珩轻笑,顺着她的话答道,“好,凝凝不撒娇。”
里间的烛火未歇,他脱了鞋履上床,将床帐放下。
床榻间的光线被挡去大半,二人同盖一被,他将人紧紧揽于怀中。
“睡吧。”
她今日耗费了太多精力,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榻间倏地安静下来,然而仅是几息之后,秦舒凝似是想到什么,轻轻勾了勾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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