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鼎天剑宗相比,道宗更加煊赫,排场更大。
道宗山门之外,是东洲最大的城池。
城池的名字也取得很张扬,叫做中心城。
烛音一行这样的打扮,在中心城不算太惹人注目。
她在城中瞧见了毫不掩饰身份的妖族,鬼气森森的鬼修也不少见。
道宗有这个底气,丝毫不担心异类胆敢在自家地盘上惹是生非。
烛音坐在中心城十分有名的一家酒楼里,等上菜的时间,想着道宗和鼎天剑宗,这修仙界赫赫有名的两大宗门行事风格果然不同。
“客人,您点的菜。”小二对她一身古怪的装扮视若无睹,更是一眼都不曾往黑袍他们身上瞧。
酒楼素来是聊八卦的地方,中心城也不例外。
不过和鼎天剑宗那边,多数人都在闲谈小徒弟的事情不一样,道宗的八卦……未免也太多了些。
“快月底了,文剑长老该出新话本了吧?我提前去琅嬛阁下了定金,也不知道抢不抢得到。”
“这次道宗招收新弟子,听说有好几个天赋厉害的。不知三年之后,有几人能在风云榜上有名。”
“听闻器峰和药峰试炼的时候又闹起来了,这两家弟子只要碰上,准没好事。”
“……”
烛音一顿饭吃完,正经消息没打听到,各色八卦倒是听了一耳朵,差不多将道宗内部的情况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等到饭后喝茶的时候,总算听到了大徒弟的名字。
“嘿!还记得当初那个拒绝太白峰刑月长老的新弟子不?听说是个变异单灵根,不知道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当然知道,当时传出来都说这小子真傻。怎么了?”
“最新消息,这小子已经筑基了。”
“真假?这才入门多久?不是说他从小地方来的,没怎么修炼过吗?”
“是啊,本来公认新弟子第一人是萧道薇,现在可不好说喽!”
“……”
烛音心道看起来大徒弟也混得不错,不愧是男主角。
她一口喝完杯中茶,起身离去。
道宗很大。
很大。
很大。
宗门内共八千八百八十一峰,每一峰之间的距离,都以百里计数。
宗门内还未学会御剑飞行的新弟子,出门上课都要乘坐定时经过的飞行灵兽或者灵舟。
倒是和现代世界的公共交通差不多。
进了道宗,从守山弟子脑子里弄到宗门地图,烛音找到了内门弟子住的区域。
找到大徒弟的时候,新弟子们正在上课。
倒不是修炼课,而是讲解修仙界历史,道宗历史的“文化课”。
烛音一眼看到了大徒弟。
和小徒弟一样,几个月不见,这个年纪的少年长高了一截,眉眼也成熟了不少。
他坐在前排,一手撑着下巴, 听上首长老讲述本宗历史,看起来十分认真。
只有熟悉这小子的烛音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在走神。
她好笑,不管是云烈还是云溪,打小就不是能坐得住的性格。
让他乖乖坐着听上面那老头儿“念经”,能沉得下心就有鬼了。
啪!
一颗白色珠子不轻不重地砸在云烈的肩膀上。
他回神,扭头。
扔珠子的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见云烈看过来,友好地挥挥手,小声说:“云烈师兄,等会儿下课了,我们一起去膳堂用午饭吧?”
云烈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边端坐的少年,嗤笑一声。
他高声道:“许长老!有人用这个东西砸我,妨碍我学习!”
这一声把不少昏昏欲睡的弟子惊醒。
唰得一下,所有目光都看了过来。
又顺着云烈指着的方向,看向了坐在同一张桌子前的两人。
看清楚那两人是谁,同窗的修士们眼神顿时变得微妙又兴奋。
烛音也愣了片刻,饶有兴致地往下看,她大徒弟不是会告黑状的人,所以,那两人,得罪过他?
扔珠子的钟岫一脸懵逼,仿佛没想到云烈竟然是这样的云烈。
“谁扔的?”许长老目光严厉。
钟岫耷拉着眉眼,刚要认错,耳边响起清清淡淡的声音:“是我扔的。”
许长老面色顿时恨铁不成钢:“萧道薇!为什么这么做?”
少年垂眸:“只是和云烈同学开个玩笑而已。”
萧道薇?
烛音升起一丝兴趣,她前不久才听说过这个名字,据说是这一届新弟子之中,号称天赋第一人。
一开始听到这名字,她还以为是个小姑娘。如今一看,是个清贵出尘的少年,如假包换的男孩子。
这场小风波最终以萧道薇被罚抄写今日讲述的这段宗门历史百遍,并打扫十日讲堂卫生告终。
等到今日课程结束,同窗们三三两两的离开。
钟岫气冲冲地走到云烈面前:“云烈师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云烈显然也是特意在等他们:“哦,我是什么人?”
钟岫才十岁出头,是内门年纪最小的弟子,平时收获的都是同门的善意,第一次遇到云烈这样。
他涨红脸:“你、你告老师,你卑鄙!”
“钟岫。”萧道薇喊他,“回来。”
小不点委委屈屈地走过去,喊了一声公子。
他和萧道薇的关系宗门内都知道,钟家是依附于东洲萧氏的修仙世家,钟岫和萧道薇的关系,放凡间,就类似于皇子和伴读。
他方才喊云烈一起吃饭,也是萧道薇的授意。
萧道薇蹙眉看着云烈。
他很不解:“你是故意的,为何讨厌我?”
东洲萧氏主支,出身尊贵,天赋卓绝。
萧道薇不是嚣张跋扈的性格,很愿意和同窗都好好相处。
云烈天赋绝佳,修行刻苦,这样的人,素来被他所欣赏。
只是云烈对其他人都很和善,不知为何对他十分冷淡。
今日他借钟岫之口约云烈一道用午膳,便是想好好和这位同窗聊一聊。
没想到,云烈比想象中还要不喜欢他。分明看出来是谁授意,还故意嚷了出来。
萧道薇做不出让个十岁孩子替自己受罚的事,自己站出来认了。
云烈冷哼一声,懒得理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掉头就走。
外人猜测的,因为两人是竞争关系所以关系不好纯属无稽之谈。
不过是那一日,云烈拒绝刑月长老,言自己已有师尊。
他回到自己住所,听到隔壁有人说话。
某个世家子弟清清冷冷的嗓音:
“……不过边陲小地一筑基修士,怎配当他师尊?”
云烈当场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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