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比生命还重要的人,舍不得死。
温谨成淡然的眸子,骤然沉了沉。
这话,他也曾感同身受过。
然后呢,除了背叛什么都没得到。
想到这里,温谨成脑中浮现出那道纤细的人影,嘴角勾起抹淡淡的自嘲。
再下棋的时候,已然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他放在怀中的私人的电话响起。
是温家庄园打来的。
温谨成按下了接听键,放到耳边。
“什么事?”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淡润,不带任何情绪。
这也是,他近些年来最常见的样子。
傅霆琛端起手边的杯子,沉沉的墨色看着时晚。
“先生,”
管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查到了,”
他将刚刚才知道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
“微澜小姐拿着钱,去了京都最著名的儿童医院里,给一个姓宋的小男孩交了医药费。”
儿童医院?
姓宋的小男孩?
温谨成淡然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据他所知,她的亲人只剩下多病的母亲。
医院这位又是哪来的小男孩,竟然值得她放下尊严和脸面来向自己开口借钱?
“那小男孩多大年纪?”
温谨成沉声问道。
“什么病?”
“三四岁的样子,”
管家想着下面人的汇报,如实道。
“我们的人只是大致的了解了下,好像是白血病。”
三四岁?
温谨成没有说话,眉头却不知不觉得的皱得更紧了。
一个隐隐的想法,慢慢从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立即派人给我调查清楚,宋微澜这几年在国外的生活情况和那个小男孩的身份。”
温谨成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都低沉了许多。
宋微澜?
傅霆琛转眸看向温谨成。
这个女人又出现了?
管家从温谨成的话中听出了什么,大吃一惊。
“先生,您是怀疑那孩子和您有……”
“我没怀疑什么,”
温谨成打断了管家的话,语气蓦然冷沉了下去。
“先去调查,越快越好。”
“是!”
管家的语气也变得无比郑重。
“我这就派人去调查。”
电话挂断,温谨成的心绪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傅霆琛靠在座椅上,狭长的墨眸中勾出几分揶揄玩味。
“这个女人当年可是去了你半条命,不怕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温谨成看着眼前的棋局,嘴角勾出抹淡淡的自嘲笑意。
“现在的我要是还那么好骗,温家嫡系早就被那些人拆骨入腹了。”
傅霆琛勾了勾唇,不以为然。
“不如,”
他伸手倒了杯茶,推到了温谨成手边,墨眸微眯。
“我们赌一把?”
温谨成的眉目温润柔和,眼底一片风轻云淡。
“好啊,”
他端起傅霆琛推过来的茶杯,从容的抿了口。
“赌什么?”
“你赢了,傅氏旗下你感兴趣的项目随表挑,”
傅霆琛靠坐在座椅上,长腿交叠,俊美的眉眼带着漫不经心。
“我赢了的话,博瑞地产。”
“没问题,”
温谨成神色温润淡然,看着傅霆琛笑道。
“解蛊的事情,真不准备告诉赫延?”
“司南的事,我没怪过他,”
傅霆琛看着面前的棋盘,轮廓分明的脸上神色未变。
“没必要给他加什么心理负担。”
温谨成目露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另一边。
在桑冉和姜老太太的注视下,缓缓开口。
“我可以让一一重新开口说话。”
轻柔的声音,带着无比笃定的语气。
这话一出,桑冉和姜老太太都是神色一顿。
反应过来时晚话中的意思后,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姜老太太率先开口,神色激动的看着时晚。
“傅夫人,您刚才说能让一一小姐开口说话?”
“没错,”
时晚点头,娇美的脸上神色淡然。
“我如果没有看错,一一不能开口说话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体内残留着一些毒素,”
她看着二人,美眸微眯。
“这种毒素,我恰好可以解。”
“一一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
桑冉终于稳住了自己激动的心境,透彻的眸子看着时晚。
“如果傅夫人你真的能让一一重新开口说话,我愿意答应你任何条件。”
任何两个字,足以看出郑重。
姜老太太正色点头。
大小姐的承诺,也就代表了族内的承诺。
“除了刚才提到的同命蛊,我不需要你做什么,”
时晚端着手边的茶杯微抿了口,声音平静低凉。
“至于一一的事,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只是之前没有得到她家人的允许,不好自己做主。”
这话,让桑冉和姜老太太心底一阵动容。
“让傅先生过来吧,”
桑冉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我现在就来看看蛊虫的情况。”
此时,门外。
“爸,”
杨熠皱眉,满脸为难的看着面前的人。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知子莫若父。
杨熠说的话,杨叔是一个标点都不信。
杨叔看着自家儿子,冷哼一声。
“你天天跟在少爷身边跑来跑去,能不知道?”
他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我还没老呢,就把我当老糊涂忽悠了?”
“您要不是老糊涂,能这样害自己的儿子吗?”
杨熠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满的小声嘟囔道。
“傅总要是知道我徇私,还不给我来上一顿?”
杨叔听着自家儿子的念叨,又好气又好笑的举起手。
“那你就不怕,我现在就给你来一顿?”
“您要来就来吧,”
杨熠满脸无奈。
“反正肯定比傅总下手轻,”
说打这里,他索性上前两步把自己送到杨叔手下,满脸认真的看着自家老爸道。
“最好您能把我直接打晕,这样我也就拦不住您了。”
杨叔:……
“你小子好样的,”
片刻后他落下拍了拍杨熠的肩膀,语气不明道。
“给我等着。”
杨熠乖乖点头。
“哦哦,好。”
杨叔彻底没了脾气,转身离开。
只是脸色却不像之前那样轻松。
捂得越严实,越有可能有事。
老爷子的猜想,可能没有错。
书房内。
温谨成将一一带到了一边,把玩着桌上的积木,脑中思考着宋微澜的事情。
傅霆琛整个人昏迷的躺在沙发上,心口周边的位置扎着几根银针。
显然,是时晚的手笔。
桑冉再次拿出那把手指粗细的黑色短笛,放在唇边。
“傅夫人,我要开始了,”
吹之前,她特意的开口嘱咐时晚。
“等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不会伤害您的。”
“我知道,”
时晚看着傅霆琛,娇美的脸上满是淡然。
“你放心吧。”
桑冉点头,开始吹笛。
平淡柔和的笛声响了起来。
不多时,一只手掌大小的玉白色蜘蛛从桑冉的袖子里爬了出来。
手掌大小的蜘蛛本来就很少见,更不用说玉白色的了。
由此,便足以看出这蛊虫的特别。
时晚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了,美眸中满是沉静淡然。
想来,这就是桑冉的同命蛊了。
和姜老太太的双头蛇,一一体内的金蚕一样。
玉白色的蜘蛛爬到了傅霆琛的身上,停在了手臂的位置。
桑冉美眸微眯,笛声骤然变得急促尖锐起来。
玉白色的蜘蛛突然低头,对着傅霆琛的手臂咬了下去。
时晚眉头跟着蹙了起来。
她倒是不担心桑冉会趁机害阿琛。
毕竟阿琛的脉象有变化的话,自己能第一时间发觉。
桑冉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她们几个人谁也别想走出傅家老宅。
在这瞬间,笛声再次有了变化。
白色蜘蛛开始顺着傅霆琛的手臂朝上爬去。
它的速度很慢,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时晚的美眸微微凝起。
这蜘蛛,是在寻找那个同命蛊的蛊虫?
她的猜想很快就被证实了。
玉白色的蜘蛛停在了傅霆琛心口上方不远的距离,碧色的眼睛好像在看着桑冉。
桑冉眼底闪过了然的神色,收起了笛声。
姜老太太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时晚将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
桑冉将指尖放白色的蜘蛛面前,蜘蛛瞬间懂了她的意思,顺着指尖重新钻回了袖子里。
“如果我没有猜错,本蛊宿主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吧?”
本蛊宿主指的,当然是司南。
时晚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
桑冉坐回了座位上,声音甜美却低凉。
“傅先生体内的同命蛊虫已经感觉到了,正在疯狂的侵蚀着他的身体,做着和本蛊同生共死的准备,”
她给时晚解释完,继续道。
“我的本命蛊虫感应到它快要侵蚀到心脏了,再不移出就来不及了。”
顿了顿,桑冉看着时晚继续道。
“新的本蛊宿主选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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