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的背影映入眼帘。
客厅连接着岛台的那块空地上，突兀地放着一个取暖器，上面搭着她的小衣。
楼聿弯腰蹲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翻个面。
耶总吐着舌头歪头，好奇看着他的动作。
“汪？”
楼聿用手肘推开它的脑袋，“别捣乱，我给老婆烘衣服呢。”
他拖着尾音，声线清冽好听，像是带着炫耀的语气，里面的愉悦都快溢出来了。
给小衣翻个面。
他再次推开狗头，低声警告：“离远点，注意你的狗毛耶总。”
“嗷呜~”
“耶总！”
伏鸢默默看了一会他“摊煎饼”，心里既好笑又感动。
......
用完午餐已经下午三点了，伏鸢后知后觉想起家里的那一片狼藉，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回家打扫卫生。
楼聿得知后，表示自己要一起去。
潜意识里不想让他直白见到自己家里难堪的一幕，伏鸢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犹豫着咽了回去。
她点头，说：“好。”
少女试着把自己的全部慢慢展示给他。
一个小时后，车子平稳停在伏鸢家门口。
推开门。
客厅、餐厅一片混乱，玻璃和瓷盘的碎片到处都是，饭菜洒落一地，褐色的液体将纯白色的地毯浸湿，看起来一言难尽。
光是看着这一幕，就能想象到昨夜歇斯底里的场景。
伏鸢抿抿唇，不确定地抬头看了楼聿一眼，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感受到她的视线，楼聿伸手环住她的肩膀，低声问：“怎么了？”
他面色平静，没什么其它别的表情，甚至伏鸢还在他眼睛里捕捉到了点点关怀担心的情绪。
悄悄松了一口气，伏鸢摇头，“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进入客厅，楼聿小心带着她绕过地上的汤水蜿蜒的痕迹，来到沙发上坐下。
伏鸢皱着眉头：“还好现在是冬天，没什么味道。”
窗外的光线斜斜洒进来，半明半暗，在她身上陇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看起来莫名孤寂。
楼聿后怕叹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安抚：“还好宝贝没有受伤。”
眸光定格在她脸上，他仔细观察着伏鸢的表情，心中掀起层层波澜，泛着几分心疼。
从前段时间她母亲禁止她出门，他就隐约猜到过，她家里的氛围可能不太好，今天却直观的感受到，实际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更严重。
“之前....”他试探着开口，想问些什么。
伏鸢握住他的手摇摇头，“我爸常年在国外，昨晚是他时隔几年后第一次回来，放心，我之前也没受过伤。”
“时隔几年？”
楼聿蹙眉，饶是他也觉得有些夸张了。
伏鸢点点头，“嗯，他是个画家，基本上就是全世界乱跑，出国后也不可能主动联系我和妈妈的。”
“你知道吗，他以为我还在读高中，问我功课情况，而且还想让我转艺术生学画画。”
她把昨晚伏震宏对她说的话当成笑话讲给楼聿。
挺搞笑的，只是她眼里难掩落寞。
楼聿薄唇紧抿，俯身凑过去，鼻尖轻轻抵住她的，低声说：“是他们不负责任。”
“别难过，他们不爱你，我爱你。”
怕等下控制不住眼泪，伏鸢故作淡定眨了一下眼睛，收拾好情绪，软软对他说：“我不难过。”
都习惯了的。
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朝他弯了弯唇：“屋子收拾起来挺麻烦的，天快黑了，我要快点行动了。”
楼聿拉住她的胳膊。
伏鸢茫然回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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