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听懂了胡爸爸的弦外之音,于是顺应着他的话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胡钟钟学校书桌里有没有一本父与子不重要。
因为台阶已经递出去了。
有的时候,陆星觉得父子关系当中,有一种关系是很奇妙的。
在这个关系里,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而胡敬豪要做的,就是要兢兢业业的扮演一个严父的形象,说爱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只有时刻督促儿子走向所谓正轨,这才是一个好父亲该做的事情。
陆星想,也许胡爸爸是后悔了的。
因为听李大春说,听说胡钟钟跳河了,胡爸爸比救护车更快到达现场。
想到这里,陆星长叹一声。
“发明人类的人真是个天才。”
坐上回程的车子。
繁华的街道装点的如梦似幻,十里洋场,这是一座不夜城。
窗外的光落在陆星的鼻梁上,投下阴影,窗外的风吹散陆星的富有光泽的黑色碎发。
陆星低头看了看腕表。
十点半,时间刚刚好。
这个时候,陆星注意到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了他好几眼,于是抬头笑道。
“怎么了师傅?”
司机师傅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看看你头发,你头发好多。”
陆星扫了一眼司机师傅早已秃顶的头发,了然的说道。
“聪明的人动脑多就会这样嘛,我不爱学习,所以头发才会多一点。”
“这叫什么,用智商换头发吧。”
被夸聪明了,司机师傅顿时高兴了,嘿嘿笑了一声。
陆星低头垂眸,扬起的嘴角自然落下,叹息散落在风中。
他胡说的。
当初付叔教过他,如何辨认富婆是否有钱,就去看她的头发质量以及衣服材料的质感。
只有那些有钱有闲的人才会花大把的钱去护理全身包括头发。
衣服不在于多,而在于精,用料太过于廉价的话,这个人是富姐的可能性大打折扣。
当然,那个时候付叔也说了。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辨认技巧,并不是任何的至理名言。
也许就有富哥富姐喜欢穿着花衬衫大裤衩,踩着人字拖拎着一大把钥匙去收租呢?
不过陆星记下来了。
细节决定成败,他精致的照顾着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真烦。
陆星低头扒拉着手机。
他提前问过宋教授今晚有没有空视频,那头的宋教授回了个有空就没了,估计忙着呢。
滴——
一条消息弹出来,陆星点开,是小学姐发的消息。
准确来说,是一张图片。
自从那天陆星说过小学姐的厨艺像是水果界的苹果一样,很无聊之后。
她就开始奋发图强的研究做饭,陆星觉得自己胖了好几斤。
感恩。
小学姐是有天分的。
不像是宋教授,天生就跟厨房犯冲。
【小学姐】:哇!我终于做出来酥酥软软的牛角面包了![图片]
陆星想了想自己的日程,打字回复。
【陆星】:我后天去尝尝,不过我感觉我最近胖了好几斤了。
那头的小学姐好像守在手机前似的,秒回。
【小学姐】:胖了好啊。
【小学姐】:这样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又重了几分。
【小学姐】:猫猫送花.jpg
陆星沉默的盯着那头发过来的消息,终于弯起了嘴角。
最近跌宕起伏的心情,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宁静。
想象一下,窗外风雨交加,室内灯光温馨,软萌可欺的小粉毛系着围裙认真烤牛角面包,时不时的还拍几张照片记录生活。
挺好。
真好。
他结束了跟温阿姨的过家家,无视了池越衫的警告,步入了真正的生活。
海城最近要办国际展览,环保活动搞得浩浩荡荡如火如荼,这给市民也带来了好处,至少让人在观赏夜景时,送上一份最清新的空气。
可惜柳卿卿没有时间来在意这些细节。
她像个泡在粉红泡泡里的恋爱脑,眼冒红心,盯着陆星发过来的表情包翻来覆去的看。
“怎么办,好可爱。”
她完了。
她的爱屋及乌的程度严重到,看到陆星发过来红框眼镜小博士的表情包都觉得很可爱了。
餐桌上放着几个酥软的牛角面包,柳卿卿全部丢进垃圾桶里,这是为了陆星做的,他不来,也没意义。
“小白小白!”
柳卿卿喊了一声,小白窝在猫窝里懒洋洋的甩了甩尾巴,意思是朕听见了。
好高冷!
柳卿卿气呼呼的跑了过去,势必要让小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
屋里回荡着石矶娘娘一样的笑声,笑声透过打开的窗户,传得很远。
楼下的散步的业主倒吸一口凉气,默默的走远了一点。
有变态!
快跑!
结果很不幸。
可怜的小猫咪没有打过强大的魔王,被连猫带窝强制带到了次卧里。
“别看我,我可以征求了你爸的意见了,他同意的!”
在小猫咪怀疑的眼神里,柳卿卿叉着腰十分有底气。
小白懒得搭理这个愚蠢的人类,甩了甩尾巴,又高贵优雅踩着猫步回到了猫窝里。
“哼,你眼里就只有你爸。”
柳卿卿洗漱完换好吊带睡衣,掀开被子,躺到了陆星的床上。
对啊。
明明她跟陆星用的是一种洗衣液。
为什么她就觉得陆星比她好闻呢?
思索间,柳卿卿抬眼,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沙漏。
沙漏流尽需要十分钟。
这是她能接受的最长冷战时间。
柳卿卿翻了个身,柔软被压成了各种样子。
可是她却毫不在意,视线落在小白的耳朵上,喃喃道。
“我不想影响你考试。”
“考试结束......”
“等考试一结束,考试一结束,我一定跟你说。”
柳卿卿点开了一段录音,陆星唱歌的声音反复着回荡在卧室的空气里。
[我慢慢地听 雪落下的声音 闭着眼睛幻想它不会停......]
柳卿卿阖上了双目,缩在宽大的被子里,被熟悉的气息包围。
“我会说的,我,我会跟你说的。”
“那个时候,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
“只是求你......”
一滴眼泪落在枕头上。
“别不理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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