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快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夫妻一体……”
裴渡却没立即回应她,而是将她说的那四个字在唇齿间翻来覆去回味几遍。
芍儿果真这般想吗?
不,失去三年记忆的芍儿这般想,并不代表芍儿本心如此。
可是,他裴渡本就是当世第一“奸诈狡猾”之人。
连和芍儿成亲所获得的这一点点温暖,都是他卑鄙下流地用了那般诡计才得到的。
若是他告诉芍儿……
“在青竹苑的栀子树下。”
他深深望着江晚芍,希冀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江晚芍的小脸上却只有坚定和焦急,转身掀起帘子往外瞧着。
路程本就不远,转过街角,很快她便望见了。
摄政王府高大巍峨的府门前,无数黑甲的士兵手执兵器,严阵以待。
为首的,是一个满面怒容,黑甲佩刀的高大男子。
他的长刀已经出鞘,正杀气腾腾地挥向挡在府门前的少年。
“鹿鸣!”
江晚芍心中一急,恨不得即刻冲上去阻拦。
手却被裴渡骤然攥住,“芍儿,安心。”
下一瞬,她便望见。
青衣少年唇角一翘,勾出一个肆意的笑容。
抬手,只用一根手指,轻而易举便挡住了黑衣男子的长刀。
削铁如泥的刀刃,在他手上好似一把孩童玩的桃木剑一般。
“我说秦大人,您好歹是江国相的左膀右臂,堂堂羽林郎,怎么也不用把好点的刀?”
鹿鸣凑上去,伸手敲了敲那长刀寒气逼人的刀身。
忽而面露惊讶,“哎呀,江国相不会已经穷困潦倒至此了吧。”
“秦穆大人,您要是想的话,随时可以转投我们摄政王大人门下,您放心,我们家大人一定会不计前嫌的……”
他在那喋喋不休,对面的黑甲羽林郎秦穆却是一言不发。
只是脸上黑沉沉的怒气几乎要化成实体。
江晚芍松了口气,再看身侧的男人,一脸淡漠,显然是早已预料到了这般结果。
“我再说一遍,快让开!”
鹿鸣左右张望了一下,一脸真挚万分的疑惑。
“秦大人,方才是不是有人说话了?不过啊,我没听清。”
秦穆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想硬闯,奈何敌不过面前这个少年郎。
只得继续口头威胁,“我们奉圣上口谕,严查所有京官府邸,裴千岁这般作为,是一定要抗旨不成?”
“是我让他们这样的。”
柔和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秦穆霎时僵硬了身子,握着长刀的手缓缓垂下。
“晚芍?”
江晚芍缓步下了马车,莲步轻移,站在了鹿鸣身前。
“羽林郎大人,还是唤我裴王妃吧。”
秦穆面上的神色几经变换,眸中的光渐渐黯淡了。
“裴王妃,我奉旨检查贵府,还请您……不要阻拦。”
鹿鸣从江晚芍身后挪了出来,诧异地打量着嚣张气焰无影无踪的秦穆。
糟了,这羽林郎看来对王妃有意。
早知道是大人的情敌,方才就不应该手下留情,好好教训他一顿才对。
“我知道你来是父亲的意思。”
江晚芍看着他身后严阵以待的禁军士兵,压低了声音。
“我先入府,稍后便让你们进去,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藏在袖中的纤细手指悄悄攥紧,泄露出她的些许心虚。
当然,那不是父亲的意思,是她自己编的而已。
只不过这羽林郎秦穆是父亲的门生,若是搬出父亲,他兴许会听从。
果然,秦穆面上有些许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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