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起身,离他远了些。
“裴渡,我知道你曾经把我当最信任的好兄弟,可你也别怪我狠心。
一个被妹妹捡回来的奴隶,怎么能爬到我江云寒的头上?”
或许是他一如既往的沉默终于激怒了江云寒。
江云寒揪住他的衣襟,将他用力拽了起来。
“来,再跟我比试一回,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还是默不作声,只是抓着剑的手已经用力到青筋暴起。
江云寒打量他半晌,猛地举剑向他挥来。
下一瞬,雪亮的剑光闪过,江云寒面上的狰狞笑容却全然不见。
甚至连说话都有些困难,“裴渡,你……”
因为他没有用剑抵挡,只是猛地抬手,生生用手掌挡住了锋利的剑芒。
鲜红的血顺着他苍白如纸的手臂蜿蜒而下。
很快又被雨水冲刷,消失殆尽。
只是他全然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陷入了无边的麻木。
身子很沉,他想起芍儿明媚的笑颜,忽然觉得十分困倦。
不如就这样死在江云寒的手中,也免得芍儿知晓真相后,在夫君与兄长之间痛苦挣扎。
江云寒却忽然松了手。
眸中带了些毁灭的意味,“裴渡,难道我真的不如你?”
“不过就在方才,我想到了打败你的更好方法。”
他强撑着昏沉的意识,等着江云寒的下文。
却忽然注意到,江云寒直直盯着他身后,笑的诡异。
“你……”
他意识到了什么,想抓住江云寒,却被灵活躲开。
“我要让你,一辈子活在无法解释的死局中。”
江云寒把剑扔在他的脚下,转身,飞速朝着崖边冲去。
他想要阻止,却终究晚了一步。
雨幕中,江云寒的身影坠入漆黑的深渊,再也看不到一点踪迹。
“大哥!”
芍儿惊慌失措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他骤然间明白了,方才江云寒在看着什么微笑。
看的是跌跌撞撞奔跑而来的江晚芍。
“裴渡!”
芍儿忽然转头,朝他扑了过来。
他早已没了力气,只能咬牙稳住身子,颤着手扶住身上的女人。
“裴渡,你做了什么?是不是你推了他?”
往日甜蜜悦耳的嗓音,那一刻痛苦又凄厉。
在以后的岁月里久久回响在他的耳畔。
他记得自己将鲜血淋漓的手掌掩在袖中,苍白而徒劳地解释着。
“芍儿,我没有推他……”
“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芍儿抬眸,冷冷对着他的眼睛,“大雨天,在悬崖比试吗?”
“那我问你,裴渡,你明知我哥哥的身手远不及你,为何要和他比试?”
“就算你没有推他,他只是失足落下去,你为何不拉住他?”
芍儿的声音颤抖起来,连同他的心一起。
“裴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手。
只一招便可将西夷第一大高手斩于马下,这不是你的战绩吗?”
喉头一片腥甜涌起,他闭了闭眼。
芍儿,可那是我武功尽废前的事了。
按那功法重塑静脉之后,要截下江云寒也并非不可。
可那一日,正是当月十五。
江云寒特意选好,他内息紊乱,或许会更轻易被杀掉的日子。
“大人,您骑着马睡着了吗?”
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传来。
裴渡倏然睁开了眼,戾气深重地看了过去。
鹿鸣就站在他的面前,一脸真挚的好奇。
“你怎么在这里?”
他眉心微拧,鹿鸣是得了他的令,守在猎场最西边的。
鹿鸣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连忙又垂下头。
“大人,这里就是猎场最西端,您不是让我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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