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况且还加了糖。”
沈知蒽的脸上难得有了丝冰冷的笑意,她捏起勺柄盛了一勺递进嘴里。
第二勺,
第三勺,
……
随着瓷勺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那抹白裙子身影也从椅子坠落倒在了地上。
周望澎腾地站起身,精壮的长腿一抬,一脚踹上一旁的女佣。
女佣弹出去两三米摔在地上,嘴里咳出一滩鲜血,她拼命对周望澎摇头,解释。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周望澎已经横抱起沈知蒽夺门而出。
房子外立时响起引擎发动的轰鸣,夜色下,防弹车给足了油门,向山下疾驰而去。
——
雅颂大院。
赵景尧和陆匀骁去了物业调取监控,桑筱麦向沈知蒽那栋楼走去。
但是已经有人先她一步进了房间。
薯条儿打完点滴不久,恢复了些精神。
阿姨走后,它病恹恹地趴在沙发上,满脸的生无可恋,身下压着沈知蒽失踪那天它咬下的腰带。
某时,薯条儿的耳朵猝然立起,门外竟然有输入密码的声音。
它嗖得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欢喜地朝门口跑去。
它以为主人终于回来了,但是门一敞开,竟然是那个最喜欢和它一较高下的男人。
闻书砚身上带了些春寒,黑色鸭舌帽下,是肉眼可见的焦急。
从手机可以开机那一刻,他就没联系到沈知蒽,沈家父母应该在手术室,电话也无人接听。
凭着强烈不安的直觉,一飞到奉城,闻书砚就赶来了这里。
“豌豌,你在家么?”闻书砚去叫沈知蒽的小名。
薯条儿一见门外是闻书砚,它再也没有往日的针锋相对。
转身跑回沙发叼起那条腰带,又迅速跑回,薯条儿站起身,把腰带递到闻书砚手上。
他拿起沈知蒽的大衣腰带,修长手指隐忍住轻颤,“你是不是几天没见过你主人了?”
再看薯条儿,它已经泪流满面,嘴里向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哀哀地叫哼。
近些日子的焦灼不安,光怪陆离的梦境……所有都化作攒心的万箭,万箭齐发,深深刺进闻书砚的心脏。
他转身开门要走,门刚开,桑筱麦正从电梯下来向这边跑。
“闻——你,你回来了?”一看见闻书砚,桑筱麦原本哭红的眼睛现在更红。
闻书砚一张极度英俊的脸,此时布满阴霾,叫人看了发怕。
“沈知蒽不见了,是么?”他向桑筱麦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眼泪和声音一起落下来,“是,我们几个正在查监控找线索,蒽蒽手机在今天之前还能联系上,说是去墨尔本参加同学婚礼。”
如果沈知蒽真是去了墨尔本,那是最好不过。
闻书砚太怕她有事,选择先去证实这件事的真假,“你有纪淮南的联系方式么?”
桑筱麦摇头,“删了好几年了。”
闻书砚面向墙壁,一手掐在腰身上,另一手握着手机贴在耳上等电话,每一次无声的叹息,宽实的肩膀就要起落一回。
“把纪淮南手机号发给我。”他声线阴沉地命令。
闻洛溪正趴在床上敷面膜刷韩剧,“干嘛呀小叔叔?”
“立刻!别废话!”闻书砚一字比一字音高,冷沉音色回荡在走廊里,差点给闻洛溪面膜吓掉。
她赶快给小叔叔发了纪淮南手机号。
嘴里抱怨:“小叔叔凶死了,好几个月不见,一回来就要吃人似的,说翻脸就翻脸,小婶婶平时是怎么忍他的。”
——
寂静的走廊里,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是我,闻书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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