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一个很香甜的觉。这一觉出奇的长,以至于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
不知道香儿和晚晴是不是知道我是真得累了,所以才没有打扰到我,我也因着这特别的福气才能让自己享受难得的安宁。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莫名的有些亲切感。看来到这个古代还没有太长的时间,我已经有强烈的归属感了。这样也好,至少能让自己真得融入进去,从而得过且过。
揉着因睡觉睡得太长时间从而有些酸痛的肩膀,起身想外去溜达溜达,睡得太沉了吧,头脑都有些发昏。踱步到桌边取起桌上的茶壶想倒些水喝,才恍而发现茶壶里的水已经是滴水没有。这要是在往常香儿和晚晴定不会是如此粗心,心里开始掠过一丝丝的担心。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吗?
越想越担心,在环顾一下四周,这时才发现这夜是否是太过安静。还有香儿和晚晴,却找不到任何踪迹的样子。平日里她们在外面至少还会有些声音,也不至于让我这样一个生病的人躺在床上太久而没有任何的照顾。我的脚步声急速的在长廊里回响,空洞的回声愈易让人害怕。当我搜索完所有的庭院内部时,如预想般的没有一个人存在。我撑着面前的石柱,呼吸有些困难。庭院内外形成两个明显的分界线,里面为虚无,外面是繁华。
我知道我不能坐以待毙,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能把自己锁在庭院内。旋即返回里屋,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我知道我接下来将要前往的地方,将让我自己的一生都因此而改变。
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朱环碧翠,很久没有让自己这样浮夸的打扮过。我深呼吸一口气,眼神里的坚定让我更稳健了自己的步伐。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周身都明艳动人,阳光普照一般。
我不知道现在的时辰,但我知道这个皇宫肯定未眠。
皇上今日定是歇在自己的寝宫,我莫名的这样认为,从我的庭院到皇上的寝宫,很近。但我却觉得此时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消耗时间。远远的我看见皇上寝宫面前的禁卫军比平时多出了一倍,而守候在门外的禁卫军首领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步步朝他走来。
我想要直接进去,但是禁卫军首领拦住了我道:“来者何人?”他们比以往更是机警和无情。
“烦劳通报,我是西念宫的主子。”此刻的我不想浪费自己多余的气力去与他说话,只是淡淡轻吐。那人有些严谨和疑惑的看着我,我坦然的回之目光,只听他道:“小主稍等,等奴才禀报皇上。”我点点头,看着他这才放心的进到内殿。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那人从内殿出来,面色焦虑。我静静的等着他的话,只听他道:“小主请。”
虽然仅是三个字,却让我放松了一口气。整了整自己的衣饰和表情,深呼吸,好似服刑一般。那人在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轻声说道:“小主莫怪。皇上这屋小主要小心点。”我征了一下,但仍然没有回头去报以他感激的目光。心中更加坚定心里的信念。
从外殿进来的时候,内殿里出奇的安静的气氛,很是诡异。直到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此刻正飘渺的看着我。一屋的人,此刻都是安静的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眼神扫了扫,轻颤了下,向皇上行了一个周正的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皇上等我说完,淡淡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道:“起来吧。”
我站直了身体,直视着皇上,刚想说话,皇上的声音便提前想起道:“爱妃醒得正好。来,坐朕身边来。”听完皇上的话,我怔了怔,但还是应了。身体僵直的坐到皇上身边,看着底下跪着的香儿晚晴尹沫诗诗等一众人,有种薄凉的笑自唇瓣绽开。
“尹美人,你可知罪?”皇上清淡的声音想起,听不出任何情绪。
尹沫的身躯颤了颤,但我还是听到了她轻轻说出的一句话,却是:“臣妾知罪。”顿了顿,又听她道:“皇上惩罚臣妾,臣妾并无怨言,但请皇上明鉴,这些都是臣妾一人为之,与他人无关,还请……”尹沫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道:“哼,无关。尹美人,你当真以为皇上会认为是你一个人为之而不涉及到任何一个人,你当真以为你有那样大的能耐能让所有人都听从你行事。翠竹,你这小贱人,你说这些事情,除了尹美人以外,还有谁参与了?”
她便是环妃。她的动作同她的声音一样凌厉迅速,只见她一把揪住旁边跪着的一个人,那人被她狠狠一拽,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的瘫倒在地上。我隐约见她面目似已全非,若不是环妃的指认,我还真得不知道她是谁了。翠竹抖抖索索的,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谨慎的样子。翠竹不知道是不能说话,还是本身就不打算说话,只是见她抖抖索索,便没有了下戏。
环妃有些得意的看着我,任谁都知道她的矛头指得是谁。我也隐约能猜到这件事情是什么事情。无非是东窗事发在找人去认罪而已。我原先以为事情真得是尹沫所做,但看现在环妃的样子,怕我真得是误会了尹沫了。
“不,没有。”与翠竹反应不相同的是尹沫。她没有了往日所有的平静,直吼道:“皇上明鉴,此事真得只是臣妾自己为之,与他人无关。皇上……”尹沫还想说什么,只见环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见尹沫安静下来,环妃接道:“有些人就这样置身事外,莫非往日的种种情分都是做出来的。人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本宫看也只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挑衅的话语加上挑衅的看着我的眼神,任何人都知道是在说我的。我正想据理力争,刚想起来手突然被人抓住,紧了紧,只听皇上吼道:“你们都吵够了没有?朕看这后宫有你们,早晚得闹得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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