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终归是要回西州的。
而我和他又有几分可能能终成眷属?
“王爷…您真得不考虑皇上说的那个事吗?”我想到了皇帝提出的那个条件。
虽然我极不希望他娶亲,但是仅存的理智告诉我,庆王即便不受待见,那娶的也不会是我这样门户低微的女子。
庆王牵起我的手,目光灼灼,声音坚定。
“雁心,当年我就说过,我一定会娶你为妻,这个誓言至今不变。”
不得不说,这句话在我的心里烙下了极深的烙印,让我感动得稀里哗啦。
“雁心,如果……我是说如果……皇兄答应了我的请求,你愿意和我去西州吗?”不等我回答,庆王急切地补充道,“那里虽然贫瘠,但民风淳朴,这几年我带着他们种植谷物,药材,那里也不是一片荒芜了。
雁心,你愿意和我去吗?”
我呼吸一滞,不知如何回答。
我承认喜欢庆王,也无比盼望离开皇宫。
可我更想念我的家人。
一旦去了西州,我和我的阿玛、额娘恐怕几年难得一见,这……让我犹豫了。
“奴婢不怕去西州吃苦,只是奴婢不想离开阿玛、额娘。”我如实说道。
庆王却没有失望,更没有生气,反倒是更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雁心,你放心,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尽全力回京,然后求母后、皇兄赐婚。”
我既心属他,自然信他,我郑重地点点头。
只是,我知道这条路恐怕格外艰难。
若是可以,我倒宁可他不是王爷,我们都是一介平民,过着最自在最简单的日子。
王爷的福晋,这是何等的殊荣,以我的身份地位是配不上的。
可我又不想与别人共事一夫,毕竟在这宫里,我已经“斗”怕了。
庆王和我说了这番话就该走了。
这可是在宫里,两人私会要是被人知道那可是大罪。
虽然我知道这次的相遇不会是偶然,也许是太后娘娘的默许。
他摩挲着我的手,虽不舍却还是松开转身。
忽然,我似想到了什么,喊住了他。
我叫住庆王,是想拜托他一件事。
珙桐姑姑的遗物——一缕红绳扎的头发,我一直没办法送出去。
我也想过拜托干爸爸刘昌河,但这毕竟是珙桐姑姑的隐私,知道的人多了万一被皇帝老儿发现动了怒,那对珙桐姑姑的家人可是灭顶之灾。
毕竟我觉得皇帝对珙桐姑姑还带了那么一丝求而不得的遗憾。
这和对懋嫔娘娘那种愧疚不同。
这种遗憾极有可能在知道珙桐姑姑真正的死因后而愤怒。
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都不敢托付于人。
原打算找机会见了阿玛、额娘,托付于阿玛。
但何时能见到他们毕竟不能确定,要是时间拖了久了,那索绰罗嘉琛不知道姑姑的一片深情,那岂不是辜负了姑姑。
现在庆王于我是极为信任的人,他的身份出入营房也方便,所以我得抓住这个机会,请他帮我这个忙。
简要的告知庆王珙桐姑姑对索绰罗嘉琛的深情,也讲了他们相约的故事,庆王很是感动,连声答应帮忙将东西交与索绰罗嘉琛。
我赶紧回去取了珙桐姑姑的头发装于小木盒中回来交给庆王。
庆王接过收好,随即取出一把小刀割下自己的一缕青丝交给我。
我愣了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红着脸拿过他手中的小刀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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