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心情激动,跑得飞快,好几次差点摔倒。当她一口气跑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身影。
真的是他!
傅砚临穿着深蓝色的家居服,衣袖挽到手肘处。厨房吊顶上的白炽灯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分明的侧脸线条。
他垂眸专注手中的洋葱,菜刀与砧板碰撞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十分治愈。
灶台上的珐琅锅炖着牛肉,烟雾袅袅,熟悉的一幕与往日无数个清晨和傍晚一样。
闻笙的双腿被钉在原地,痴痴地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不敢贸然上前。她担心惊扰了如此恬静美好的画面,日思夜想的这个男人就会消失不见。
几乎同一时间,傅砚临猛然抬头。当看到闻笙站在厨房门口时,唇角不禁往上扬。
“回来了?”他的眼里噙着笑,温柔如同三月的春风。
分开的这一周,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讲。见面的时候,却只剩下简单的三个字。
仿佛他从没离开过。
“傅砚临——”闻笙眼前一片氤氲,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翻涌如潮的情绪,冲上前撞入傅砚临的怀里。
熟悉的温度和体香,彻底让闻笙破防。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没有提前给我打电话?你爸没事吧——”闻笙软若无骨的双臂如同蔓藤般紧拥住男人的腰,声音难掩激动。
小别胜新婚。
傅砚临深入骨髓的思念,每天像虫子一样吞噬他的骨肉。他用力回抱闻笙,力度大得惊人,仿佛要把她揉碎然后塞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不再分开。
“放心,都处理好了。”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藏起了傅砚临这些天经历过的所有不堪。他只愿意把乐观的一面告诉闻笙,希望她能在自己的保护下活得简单和纯粹。
她的女孩,不需要面对那些肮脏的事情。
“傅太太,想我了吗?”傅砚临把闻笙抱坐在岛台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深深凝视那双明亮动人的小鹿眼。
他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能把闻笙整个人融化。
“想的。”闻笙伸手轻抚傅砚临的脸。他刚洗过澡,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下巴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胡渣。
只是一周不见,他清瘦些,眼底下的乌青至今还没散去。
傅砚临缓缓凑上前,微凉的薄唇扫过闻笙小巧的鼻尖,一路滑落至饱满的樱桃唇。
他突然想到一个词:秀色可餐。
傅太太即使什么也不做,光这样看他就会血液翻涌。
“傅太太,告诉我你有多想。”傅砚临轻笑。
低沉磁性的嗓音,魅惑又撩人。
哪怕两人之间经历过数不清次数的亲密无间,闻笙依然难以抵挡这个男人的撩拨。她瞬间耳根发烫,红着脸凑过去啄了一下傅砚临的唇。
不够。
远远不够!
一周没见,傅砚临想死闻笙了。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低头狠狠咬住她的唇。
表达思念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例如,用最原始直接的这种。
一个小时后。
傅砚临把糊掉的红酒烩牛肉连锅丢到垃圾桶,转身给闻笙煮面。没一会儿的功夫,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海鲜面被端上桌。
“怎么只有一碗?你不饿吗?”闻笙迫不及待接过筷子开吃。
刚经历完一场大汗淋漓的运动,傅砚临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怎会不饿?
“不急,你先吃。”
闻笙下班后去了趟警局,刚才又折腾了那么久,早已饥肠辘辘。她夹起面条往嘴里塞,吃得太急被烫了一下。
“慢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三天没吃饭。”傅砚临把水杯递过去。
闻笙喝了口水,“广德楼送过来的饭菜,没你做的好吃。”
她以前明明很好养活,也不怎么挑食。
自从跟傅砚临在一起以后,胃口被他养得刁钻,吃不惯外面的饭菜。
在闻笙的心里,任何米其林餐厅的出品,都不及爱人亲手煮的一碗海鲜面。
“傅太太,你直接承认离开我茶饭不思好了。”傅砚临露出傲娇的小表情。
闻笙抬眸,巴掌脸染上一层红晕,看着傅砚临认真说道,“是的,你该怎么补偿我才好?”
闻笙是个内敛且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表白,哄得傅砚临心里喜滋滋的,就像喝了蜜一样甜。
“傅太太,以为夫的实力,保证每天都能喂饱你。”傅砚临一语双关。
闻笙怔了怔,马上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周没见,你的脸皮是愈发的厚。”
傅砚临一脸坏笑,“谢谢傅太太夸奖,我会继续努力。”
“我没夸你!”闻笙瞪了他一眼。
傅砚临笑着握紧闻笙的手,指尖轻轻在她的掌心画圈圈,“我答应你,不会再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无论过去一周他在医院和傅家经历过怎样恶心的事,在看到闻笙的这一刻全都灰飞烟灭。
她就像万能的解药,能解除傅砚临在人世间所有的疾苦。
“没事,我会等你回来。”闻笙觉得等待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让她明白傅砚临在心里占据了多少位置。
“赶紧吃吧,面凉了就不好吃。”傅砚临提醒。
闻笙是小鸟胃,没吃几口就饱了。她把筷子放下,神色有些无奈,“傅同学,我吃不下了。”
“没关系,不浪费。”傅砚临接过汤碗和筷子,接着吃起来。
自家老婆什么食量,他心里有数。
刚才煮面的时候,傅砚临特意只煮了一碗,剩下的刚好够他一顿的饭量。
看傅砚临毫不介意吃自己剩下的面条,闻笙心头一暖。
她在律所实习的那段时间,经常很晚下班,会在租住的公寓楼下吃一碗面在回家。
那时候她经常看到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共吃一碗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如今想想,这大概就是生活。
两人一桌,一日三餐,三餐四季。平淡简单,却又无比满足。
吃完面,傅砚临主动洗碗。
他顺手温了一杯牛奶送到闻笙面前,不忘提醒,“天气凉,以后不许光脚走路。”
“我怎么觉得你比嘉嘉还像老妈子?”闻笙调侃。
傅砚临伸手捏了捏闻笙的脸蛋,宠溺一笑,“还不因为你不懂照顾自己,没有我你得活得有多粗糙?”
闻笙从不觉得自己活得粗糙,而是傅砚临把自己养得太精细。
尤其是结婚后,她觉得自己像个被宠坏的小女孩。
“对了,我不在的这一周,没发生特别的十八?”傅砚临突然问道。
闻笙捧着牛奶杯暖手,思忖片刻说,“我今天回家之前,去了趟警局——”
话没说完,傅砚临只听到“警局”二字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焦急地问道,“你为什么去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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