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司徒凌似乎看到了什么,指了指我的身后,我转过头,看见远处站着一个微胖的人。
杨启林?
我想过去看看,被司徒凌拉住了:“我来。”
他走在前面,低声喊:“老杨?”
杨启林没有反应。
他上前碰了碰杨启林的肩膀,杨启林直接仰面倒了下来。
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的嘴巴张得很大,里面是一个血糊糊的血洞。
“没想到,你们居然还能活着。”一个声音幽幽传来,我们俩吓了一跳,连忙拿起武器。
说话的是个老太婆,脸上全是皱纹,多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背佝偻着,杵着一根拐杖。
我用阴阳眼仔细看了看,她居然是个活人。
这个村子里居然还有活人?
这太反常了。
“你是谁?”司徒凌警惕地问。
老太婆看了他很久,说:“官气加身,阳气又重,那些怨鬼还真动不了你。可惜,你对这个女人动了邪念,心不正,则身不正,你胸口的八卦已经没什么用了。”
这话让我又尴尬了。
司徒凌沉着脸说:“胡说。”
“不过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喜欢漂亮女人没什么丢人的。”老太婆转过身,朝旁边一栋房子走去,“先进来吧。”
我发现,那房门上贴着一道符。
奶奶那本符箓秘籍我看过一些,认得这是驱鬼的符。
“怎么?不相信我?”老太婆说,“你们不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和司徒凌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走进门,老太婆将门关上,说:“我姓江,你们叫我江媒婆吧。”
“你是媒婆?”我们有些惊讶。
她点了点头说:“我不仅是媒婆,还是专门配阴婚的媒婆。”
司徒凌脸一沉,往往配阴婚的媒婆,都和偷盗尸体的是一伙的。
“我和外面那些个偷尸体的可不是一路。”江媒婆说,“我们江家,世代都是给人说阴婚的。事实上,咱们这一行,也只有世代干这个的才能做,因为我们祖上是在阴曹地府挂了号的,我们说的媒,地府才认。”
司徒凌不信,我记得奶奶好像在笔记里说过,是有这么回事,但她说的并不多。
“冉东找到我的时候,本来我们家很久都没有做这行了,可是我家那小孙子,才四岁,得了白血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我没办法,只好接了。”江媒婆叹了口气,“我真不该贪这个钱啊,不知道我这条老命,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江婆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江媒婆给我们详细讲了事情经过。
两天前,她从陕西那边过来,才知道冉家原来是让活人跟死人结婚,她当时就不干了,这可是丧阴德的事情,她要是真做了媒,到时候遭报应的,就不仅仅是她了,她的子孙也要倒霉。
但是她儿媳妇给她打了电话,说孙子的病情恶化,再不做手术,命就没了。
冉东愿意多给五万块,江媒婆没办法了,毕竟报应是后面的事,孙子快死了,可是眼前的事儿。
她昧着良心给做了媒,按规矩,婚礼上媒婆也是要出力的,那个新娘子似乎不愿意,娘家人看着,正在劝。
眼看着新房搭起来了,婚礼就要开始了,七天的流水席也还在摆,可宴席上却突然出事了。
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人喊肚子疼,以为是卤菜不新鲜,冉东就让人给换,谁知道突然开始有人吐血了。
很快,所有吃过宴席的人都开始肚子痛、吐血、最后还七窍流血,没挺过几分钟,就死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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