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发什么呆?”
暴食鬼开口了,打断了秦诺的走神。
秦诺神色动了动,说道:“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别的事。”
“那么,为什么你会选择这一份晚餐?”
吞食鬼还是这个问题。
简单的一个问题,似乎对他很重要。
秦诺沉吟一下,说了两个字:“母亲。”
“我从没想过这份晚餐会是你想要的,能做的食材我也做了,后面我只能是随心所欲。”
“我有个很爱我的母亲,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蛋挞就是其一。”
“在我看来,这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东西,应该分享周围的人,至于结果怎样,我一开始是不在乎的。”
秦诺面目轻松地说道。
虽然借助别人得记忆,胡诌出一套说辞,是有些不道德。
可最终的目的,还是想办法通过这一节车厢。
并且他也认为,这就是对方想听到的。
吞食鬼面色明显怔了怔,他面目上的肉,微微抖动着,半响后才问道:“这是你的回答?”
“是我的回答。”
秦诺点点头:“如果你还不满意,我已经没有别的回答了。”
吞食鬼沉默着,面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你可以出去了。”
秦诺面色怪异。
这是什么意思?
但他没有多问,乖乖地离开了隔间,穿过那面屏布,回到了车厢那边。
苦等的众人看到了安然无恙出来的秦诺,皆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
“那大家伙对你说了什么?”
几人围了上来询问。
秦诺耸耸肩:“一些无关要紧的话,至于结果,看命吧。”
那边,饼干人似乎接收到了吞食鬼的意思,说道:“各位,你们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
“所以到底有没有过关?”方夜开口问道,其余人也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
“各位,请回去好好休息。”
饼干人还是这句话,并没有表露别的意思。
那屏布后的灯熄灭了,车厢内的灯也在一盏盏地熄灭。
众人不明所以,更是苦恼,但灯熄灭了,他们也只得是转身回去。
秦诺望着那灰暗的屏布,目光闪了闪,转身离去。
回到餐桌这边,众人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去说话,就纷纷坐下躺下地休息了。
一方面是未知的答案,导致心情低落,另一方面确实是疲惫导致的困意。
秦诺靠在了餐桌上,那肉类鬼正拿着刀叉,吃着餐桌上腐坏的食物,更新了新鲜的食物。
见着秦诺回来了,它小脸一喜,连忙放下刀叉问道:“怎么样了,那叫蛋挞的,好吃吗?”
“应该算是好吃吧。”
秦诺耸耸肩,用脚踢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看你情绪好像挺低落的。”
肉类鬼切了一块肉排,递到秦诺面前:“没什么烦恼,是一个美食解决不了的,吃吧!”
秦诺看着上面滴落的油渍,摇了摇头:“暂时没什么胃口,明天吧。”
肉类鬼兴致勃勃地问道:“那明天的早餐有没有……”
“自然是有。”
“现在可以让我休息一下吗?”
秦诺微笑着问道。
“真想现在天就亮了。”
肉类鬼馋的又流油了,转身跳下了餐桌,说了句晚安,跳回了橱柜里。
秦诺看着黑暗地角落里,没有多想,后背靠在椅背上,渐渐地进入睡眠。
睡到深夜,秦诺睡眼惺忪地醒了一下。
醒的原因不仅仅是寒冷,还是闻到了一些腐臭的味道。
他看着餐桌上的肉,酸臭味是从那些肉排上面飘来的。
“肉排没有换新鲜的?那小家伙偷懒可不好。”
秦诺嘀咕了一句,又继续睡了。
列车外的天渐渐亮了,秦诺也醒了。
并且充斥在鼻间的臭味越来越恶烈。
他眨了眨发酸的双眼,渐渐地回神,在他面前,摆放着一个被盖着的餐盘。
秦诺用脸推开了盖子,餐盘里一块热腾腾的肉排,肥美多汁,煎的恰到好处。
但肉类鬼不在。
“没有人喂,我用嘴叼着吃,是不是有些丢脸?”
秦诺站起身,不少玩家也醒了,并且都发现了车厢里的异样。
餐桌上,橱柜里等等摆放的食物,都在腐坏融化,并且这些过程都很快,有的甚至发霉发酵,散发让人作呕的味道。
以往本该闹腾的车厢里,此刻却尤为地安静,让人感到不适应。
蓝烟左手迷惑地挠头:“一觉醒来,好像有点不对,是醒来的姿势不对?”
秦诺看着那些融化掉落的奶酪奶油,意识到什么,用脚踢开那些橱柜。
本该缩在里面呼呼大睡得肉类鬼,消失了,只留下一滩腐坏得肉汁……
不仅是肉类鬼,果冻鬼、冰淇凌鬼等等成精的食材都消失了,腐坏腐烂的食物随处可见。
秦诺回头看着餐桌上的肉排,上面还带着余温,冒出袅袅白烟。
秦诺看在眼里,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玩家们更是迷惑了。
食材全部都坏了,那还怎么去准备今晚的晚餐?
咔咔咔。
那边,传来一些清脆的声音。
饼干人踩着满地恶臭的黏稠液体走过来,它的饼干身体,也在一点点碎裂,掉落着饼干碎屑。
“各位,你们通过了主人的测试,已经可以顺利去下一节车厢。”
它说着,几张黑金卡落在餐桌上。
所有人都是一怔,几分呆滞地看着餐桌上的黑金卡。
蓝烟看着它布满裂纹的身体,说道:“你好像快要没了……”
“主人离开了,我们也快要消失了。”饼干人幽幽地开口。
“你们做成了最满意的食物,那也是主人最后的夙愿。”
“那后面进来的人?”李时针挑了挑眉。
“会有新的车厢长接替,主人离开了,我们也失去了价值。”
“祝后面车厢里,各位一帆风顺,这时主人的话。”
说完这句话,饼干人完全碎裂,成了一滩饼干碎屑,消融在黄褐色的奶油中。
玩家们盯着那桌上的黑金卡,终于是反应回来,忍不住地狂喜,急忙去拿起,攥在手心了。
李时针笑了笑,说道:“看来是虚惊一场,我还真的以为,我们所有人都要栽在这节车厢里了。”
蓝烟也在欢呼,单手搂着秦诺,笑着说道:“老魅!你怎么不乐呵啊,这里面,你的功劳可是最大的啊!”
“我们终于能离开这该死的车厢了!”
秦诺看着那些橱柜,面色很平静,没有喜色,也没有忧色,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去下一节车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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