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年过去。
天组的支撑越发艰难,如果不是张晓研制出新型,可以量产的武器,局势可能更加危机。
而且更糟糕的是...王,祖最多半年时间,就会再次复苏。
哪怕他们再顽强的支撑,所面临的,依然不过是覆灭。
一时间,绝望的情绪开始逐渐自调查员们心中蔓延。
他们也是人。
面对丝毫看不见希望的战争,他们也会逐渐失去动力。
而也就是在这一天,大部分的天庭天兵,仙人,再次汇集到了一起,形成一股大军。
天庭内部,再次战鼓动天!
半年内,必须灭了天组,不然王回归之后,他们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
葬神城。
张晓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站立在城墙上。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理,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消瘦,但以无关大雅。
至少...不是那么的狼狈。
她的身上依然没有能量波动,但却在恍惚间,自带出尘的气质。
她在等。
等那一天的到来。
张子良,为守上京城,一剑斩六御。
陆吾,为守葬神城,一阵灭五佛。
哥哥,师父,都已远去。
而如今,最后的重任,理所应当的落在她的肩膀。
前人能做的事,她张晓,为何不能。
……
“今日,总攻!”
“城破,庆功!”
长达两年多的征战已经让女童从最初的兴致盎然变成了如今的厌烦。
她已经怀念自己的寝宫,怀念安逸的生活。
所以...
她要加快节奏了。
众人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想法却是相同的。
战线已经彻底拉到了葬神城的城外,远远看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而天组的调查员,包括地府众人,则是围绕在葬神城外,无声的等待着。
肃杀,凝重。
无论实力高低,在这种级别的战争下,随时都有死去的风险。
张晓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众人,表情平静。
“瑶池...”
“张晓,请赐教。”
瑶池二字,张晓咬的很重,眼神中充满了郑重,仿佛这是一个多么神圣的字眼。
这一刻,所有人恍惚间都回到了两年前的那天。
那通天彻地的阵法前,陆吾那英姿的身影。
恍惚间...
已经一代新人换旧人。
两年,对于他们来说,是如此的短暂,却又如此的漫长。
随着话音落下。
一道道脉络浮现,缠绕在天组众人的脚上。
而后强行分出了一道道空间裂痕,隔绝在葬神城外。
每道空间裂痕的深处,都摆放着一颗水晶。
“这空间,一次最多容纳三位佛境。”
“水晶破,葬神城开。”
“诸位,请。”
张晓缓缓伸手。
这就是一个阳谋,足足二十处被分割开的空间,算是强行分割了战场,将总攻变成了点对点的模式。
吕洞宾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了城墙上的少女一眼,选择一处空间踏入。
持剑而立。
周涵紧随其后,一名名调查员汇聚在他的身边。
再之后,崔珏选择一处空间。
杜子仁,观音,茅永安,这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着,所有人的眼中只有漠视,对生命的漠视,但却也在透露着一个信号。
来,战!
只有那少年将军,南极仙翁两人没有动作。
他们代表了两边的最高战力,无论谁死在了这空间之中,所造成的后果都是无法估量的。
他们只能站在原地,彼此之间互相制衡。
再之后,一名名仙人带着天兵,踏入一道道空间之中。
而后...空间关闭。
不死,不出。
每当一处空间打开,只能有一方人马,从其中走出。
随着二十道空间全部关闭,只有数千调查员围在城墙,默默的等待着。
而天庭那边,女童同样来了兴趣,坐直身体。
……
“你区区道门,为何插手天组之事。”
“找死么?”
“这两天,你跳的够欢了,今日,也该死了。”
对面,两名仙人脸上带着笃定之色,淡然说道。
无他...
因为这里同境界的,只有茅永安一人在守。
二对一,稳赢。
茅永安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有笑过了,漠然的看着对面两人,一言不发,抬起手中的长剑。
一张张纸人随风而落,掉在地面上,化作一个个士兵,整齐列队。
“旁门左道!”
其中一名仙人冷哼一声,下一刻空间内布满雷霆,而他则是在雷霆中一跃而出,与另一人呈夹击之势,对茅永安发起了冲锋。
……
吕洞宾手持长剑,与对面的仙人不断厮杀,恐怖的杀意自空间弥漫。
虽然身上已经布满伤痕,但吕洞宾眼神却依然明亮,手握长剑,以伤换伤,以命搏命。
……
观音身后没有法相,只展开了一副画卷。
画卷中,万家灯火,安居乐业。
这...
是她所观之世界,所愿之人间。
众生为象,当为佛。
这,就是属于她的道。
……
一处处空间之中,一处处壮烈厮杀的场景。
悄然间。
葬神城的牌匾上出现一道裂纹。
这代表,一处水晶已破。
一名仙人从其中走了出来,摇摇欲坠,口中不停的吐着鲜血,呼吸沉重,狼狈的回到了天庭阵营,盘膝而坐,调理着自身。
人族...
拿不出二十位佛境高手。
其中半数秘境,都只是一些星君境的调查员,靠人数堆起来的。
但哪怕如此,这仙人...重伤。
战绩,傲然!
恍然间,一处空间开启。
牌匾没有任何异样。
三名调查员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从其中走了出来,他们的皮肤大面积腐烂,却在肆意的笑着,看着对面的天庭,眼神中充满了战意。
这处空间,天组同样没有佛境坐镇,但他们却...赢了。
再之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动静。
所有人都在等。
等着其余十八处空间的结果。
只有张晓,她的心思仿佛完全没有放在这上面,有些出神的眺望着远方。
“原来...”
“站在这里的压力,真的好沉重。”
“沉重到,能彻底压垮一个人。”
她呢喃道,脑海中出现的,是张子良,陆吾平时嬉笑的画面。
这或许...
是她这一生,唯一真正关心她的两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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