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元觉得他好像神仙,行踪怎么这么快。
他突然想到刚才那个大师的预言,这不是说他儿子一朝青云得志,便认祖归宗。
冯文元心想:这个祖……不会姓龙吧?
他想到此,顿时惊怕起来,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姓龙。
可是,刚才那个大师的话他又听得清清楚楚,他越想越惊怕,不由自主的大喊一声:“不,我儿子不姓龙!我冯文元日思夜盼,好不容易才盼来个儿子,我不能让我儿认祖归宗,不能,万万不能!”言犹未了,泪如泉涌。突然,他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凝神细听,是那个大师在跟他说话:“先生,你不必担心,再说令郎长大成人之时,你已不在人世了,令郎他无论做什么,你管不了。凡事皆有前因后果之理,你又何必认真呢?还是保重身体,好好照顾令郎吧。”
冯文元觉得自己被这声音笼罩,两耳和头上都充满了绵绵密密的声音,似乎说话者就在头上,就在身边。
冯文元仰头观望,又环顾四周,连个人影也没有。他就更加相信这个大师是神仙显圣前来点化于他。
他无可奈何的瘫倒在地,酸楚的泪水夺眶而出。
冯文元只听见大师说话的声音,不见他的身影,就更加相信这个大师是神灵显圣,前来点化他的。
他相信这是天意。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神灵显圣,只不过是文曲星君的内力修为深厚,用传音入密的上乘内功,把声音从远处送入他的耳中,让他听得清清楚楚又不扰乱旁人。
冯文元伤感多时,才慢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朝里屋走去,见夫人正护着这个心肝宝贝儿子甜甜的入睡了。
冯文元知道夫人分娩后身体很疲惫,再加上这孩子复活后总是动手动脚不止,夫人得不到休息,现在她睡着了,就别惊动她了。
再说这件事也不能让她知道,免得她受不了这个打击。
冯文元想到这里,筋疲力尽的瘫倒在椅子上。
想想自己日盼夜盼,总盼生了个儿子,可是一朝盼得生了儿子却又死了,复活后又说是龙家儿,将来要认祖归宗,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滋味。
此刻的冯文元,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甜、酸、苦、辣、咸,五味俱全……
过了好半天,他才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心想: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他日后姓什么,将来再说将来的,我先把眼前的事做好,给夫人做饭去,让夫人养好身子。
他想到这里,心情稍为好转,进厨房做饭去了。
大约到了正午时分,叶氏才从甜梦中醒来,睁眼一看身旁的宝贝儿子,真是喜不自禁。
叶氏有生以来初次享受到做母亲的温馨与幸福,高兴得不得了。
可是冯文元却一半欢喜一半忧,他强作欢笑,把热腾腾的饭菜端到叶氏的面前:“夫人,食饭吧。”
“夫君,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哪不舒服吗?” 尽管冯文元装得挺好,可是聪明细心的叶氏还是发觉他神态有点不对劲。
冯文元强作欢颜:“是吗?没有呀,可能是昨晚太高兴,没睡好。”
叶氏目不转睛地看着冯文元:“知夫莫若妻,你有什么心事还能瞒得了我吗?我看你的内心似有苦衷,有什么难处不能对为妻说?”
经叶氏的再三追问,冯文元才不得不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叶氏一听,好似晴天霹雳,脑子嗡的一下就昏了过去。
冯文元一看,吓得大喊:“夫人醒醒!夫人醒醒!”
这些年来,叶氏诵经礼佛,就为求个儿子养老送终,延续香烟,可是万没想到儿子将来却是龙家之人,这真让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冯文元一看叶氏面色苍白,欲哭无泪,知道她伤心已极,急忙上前相劝:“夫人,你不要难过,保重身体,小儿还需要咱们来抚养。再说世事变化莫测,他将来要姓什么还不一定,你何必把大师的话当真?你想想,我们的儿子将来要是真能青云得志,做了朝廷大官,认祖归宗,那也是天意,谁家生孩子能满室的毫光,满屋的香气?他日后要是真能做大官,造福社会大众,那我夫妻也不白养他一场,也是咱们的造化!”
听听,冯文元这番话说得多好听。
这深明大义的话可不是他的心里话,他要是真这么想,他就不会痛苦了。
冯文元何尝不希望儿子青云得志,光宗耀祖?他这么说只不过是为安慰叶氏罢了。
经冯文元这么耐心的一番安慰和劝说,叶氏还真止住了悲伤。
这夫妻俩到了此时,真个是:喜也不是,愁也不是,乐也不是,哭也不是,那个百感交集,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
......
夫妻俩对小儿百般爱惜,千般呵护,真是脑袋顶着怕吓着,胸前抱着怕压着,嘴里含着怕化了。
冯文元夫妇含辛茹苦抚养儿子,熬过了一日又一日,熬过了一月又一月,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春秋。
盼到儿子一岁时,见他结实健康,并无其他意外之事发生,夫妻俩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当儿子吃力的喊出第一声“爹”时,把个冯文元乐得喜泪交流,一把抱住儿子:“飞儿,为父终于盼到了这一天,盼到了我的亲生儿子喊我爹爹这一天了。”
冯文元眼望着儿子渐渐长大而高兴。
......
冯文元自从几次失意科场后,经常心有不甘。近来每每想起,更加伤怀,情绪不佳,郁郁寡欢,竟使他身心交瘁,百病缠身,渐渐觉得身体难支。
叶氏忙为他请郎中,用药治疗。
冯文元知道自己已是油尽灯枯,苦口婆心地,说啥也不让叶氏再给他延医用药了。
叶氏见冯文元说啥也不肯延医用药,十分痛苦,急忙喊来小龙飞:“飞儿,快叫你爹把药喝了。”
小龙飞一听,十分懂事地走到冯文元的床前,不停的喊着:“阿爹喝药,阿爹喝药……”
冯文元眼望贤妻爱子,实难舍却妻儿,只好端起碗,把药喝了,他多么希望能借助药力把自己的生命留住。
有了精神上的支柱,冯文元服了几贴药后,病情大有好转,在不知不觉之中,又是冬去春来,冯文元的病情也大有起色,脸上也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红润之色。
冯文元恢复了元气,变得神采亦亦,夫妻俩更是恩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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