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闽,大案三队的队长,刑侦专业,头脑清楚,思绪敏锐,当听到云初的话,凝视着云初良久,虽然季呈司催促了他一句话,可人未动;
云初想着说点什么,找补找补自己的失言,季呈司洞察到云初的心思,抢先说了话:
“钱闽,有些事,比较复杂,今天见到你,正好能请你帮帮忙,前天,我家出了两件重大事件,老的、小的,现在全在医院里住着,都是人为造成的。”
钱闽的眼睛终于从云初的身上移开了,认真的看着季呈司:
“人为?季呈司,你要说什么?”
“我想先确认柳雯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她死了,我们可以慢慢的谈一谈,我详细给你讲一下发生的事,如果死的不是她,或许更确切的说,她现在正活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地方,那不好意思了,我要马上回医院,我很怕我的家人再次受到危害。”
“你在影射柳雯伤害了你的家人,同时,你在怀疑柳雯诈死畏罪潜逃。”
钱闽面容严肃到谨慎的程度,而季呈司不再多说,同样也是肃整着一张脸;
二人对视,钱闽眉头皱得紧紧的,最后,只能勉强的说了一句:
“季呈司你一个人跟我去,其他人,在这等吧。”
这一次,云初不再坚持了,乖乖听话,自己这张破嘴已经惹事了,可是不能再作死的要跟着去了;
很快,季呈司和钱闽回来了,云初急切的盯着季呈司,却是得到了他的摇头:
“烧得太焦了,根本看不出个模样,身上穿得是戏服,也没办法辨认。”
云初扯着季呈司追问:“身高,身高呢?那个不能作假。”
“能。”钱闽出声:“人被火烧后会缩短,已经不能呈现原本的身高了;刚才我和季呈司说过了,现下只能等法医的结果了。”
“法医除了验DNA,是不是还会验尸的?”云初转头问着钱闽;
“嗯,一定会,现在无法辨认尸体身份,只能验尸看结果了。”
季呈司重重的叹一口气,伸手拉住了云初的手,看着钱闽:
“我们先回医院了,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到医院来询问,这两天我一直和云初在医院,你们警方可以随便查。”
钱闽点头:“我们会去查的,微信都已经加上了,一会把医院地址发给我,这边处理完,我马上到。”
季呈司拉着云初回到车上,开出去很久,夫妻二人无话;
沉默被云初打破了,她低声认错:“对不起,我今天的话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能说出那么愚蠢的话来,本来想确认柳雯的死讯,现在可好,自己给自己惹出了嫌疑。”
“不用怕,我能处理好。”季呈司面色不变,声音极为平淡;
“我不是怕,是麻烦,你为了不让我麻烦,绑架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报警,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我自己惹出麻烦把警察引出来了;哎呀,都怪我这张嘴,竟然忘问这又炸又火的,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云初现在是满满的懊悔,几乎每一句话都带着自责;
季呈司没有过多的安慰她,声音一直保持着平淡:
“我问过,警方现在也没有查明事发的起因,大致听说,今天是新片试镜现场,演员试装后都在等导演,场务把一些道具放入影棚,那里面有各种烟弹,不知道什么原因,烟弹炸了,有一个烟弹窜进了柳雯呆着的休息间,引发了大火,将人烧死了。”
云初目视前方,眼神无焦,脑中不停的转着,努力重组当时的画面,可惜,她不是演员,对片场的一切都不熟悉,根本没有完整的画面;
“不用想了,如果我没料错,很快,钱闽会来找我们询问案情的,你,可能会被询问案发时间的行踪轨迹。”
季呈司现在不考虑柳雯是死是活,她会不会再出来害人,他只担心云初;
又被牵涉,又要被警察问话,一个不谨慎,有可能还会被带回公安局;
云初却没有季呈司这么忧心,她此刻比刚上车时平稳了很多,语气有着从容不迫:
“问呗,我有时间证人,而且还不只一个,说我是杀人凶手,那可是要拿出证据的,不能上嘴皮下嘴皮一碰,我就杀了柳雯吧。”
“你都说了麻烦。”季呈司微不可见的摇了一下头:“我之所以不报警,就是不想让你惹上麻烦,上一次的事,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这才消停了短短一段时间,又出事了,还是人命的事,还是与警察有关。”
云初心里有一丝丝的动容,像头发丝一样细,细到很快被她自己忽略了;
“季呈司,我到是认为挺好的,干脆把之前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有了前因,才会引出柳雯害人伤人的后果,钱闽是你的同学,那他是不是也认识郭钊啊?”
“认识。”季呈司点头:“你是想让郭钊把王悠带来吗?”
“有这个想法,不过,今天不能一口气把手中的牌都打完,他来问,由我讲出之前的往事,等着验尸结果出来,不论是不是柳雯,再把王悠带到钱闽面前,至少年头久了物证不好找,人证能找到啊!”
季呈司不点头也不摇头,云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问他:
“季呈司,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柳雯。”季呈司略一犹豫;
云初下意识的冒出酸泡泡:“嗯,是应该想她,那可是你的初恋,是你的白月光呢,啧啧啧,都忘记采访一下季总了,事出突然,不知季总这心里有何感想?是不是特别痛心啊?被自己深爱的人骗了很难受吧。”
季呈司没有说话,目视前方;
云初的酸水吐完没听到季呈司的反驳,连个语气助词都没发出来,不觉有些好奇,认真的看着他的侧脸;
“莫莎莎说过,你喜欢我很久了,也爱了我很久,是什么时候的事?高中?大学?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季呈司突然出声问云初,把云初问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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