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季呈司直接拦腰将云初抱起,就要出书房;
云初努力的喘着气,试图平稳自己激动的情绪,同时,奋力的控制着眼中的泪不掉下来,她不要哭,她不要为孙进掉一滴眼泪;
云初轻轻拍着季呈司的手臂,声音微颤:“我不回去,就在这,你放我下来,好好把事和我说清楚,孙进一死,马上警察还会来找我的,而且,你不说了嘛,今天你和娄明已经去认尸了,那就表示,我知道了,不能就这样休息的。”
季呈司没有放下云初,有些自责的说道:
“怪我,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些的,可是,娄明一再嘱咐我,必须让你知道,让你做到心中有数,我想过你和孙进、王梅的关系,你,应该不会太过伤心的。”
“没事,我不是为他伤心,只是不太能接受而已,缓一会就好了。”
“要不然,还是回房间你躺着,我和你慢慢说。”季呈司还是不放心云初的;
“坐着吧,一旦躺下,我也怕自己会受不住,起不来了。”
季呈司重新将云初放到椅子上坐好,矮身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声音极尽温柔:“云初,不要太勉强自己,有什么不舒服就说出来,不行的话,我们去医院。”
医院?云初看着季呈司,突然扯出一抹苦笑:
“好主意,云初乍听闻自己的爸爸离世,一时间无法接受,深夜病发,住院了,倒是很好的理由;不过,不是现在,要你把话说完,我再去。”
季呈司轻扯了一下嘴角,目光灼灼的看着云初;
“我现在真的好多了,没时间了,快点说吧。”云初知道季呈司现在有多担心她,可是,他们真的要抓紧时间:“季呈司,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都是围绕在我们身边的,而且,死得人,关系越来越近,这不是好的预兆。”
季呈司无奈的点了一下头,站起身坐到对面,伸手拭了一下牛奶杯的温度:“牛奶有点凉了,要不要去热一热,喝一些能缓和一下你的情绪。”
云初摇头,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大口:“我现在的心正在冒火,要是有杯冰可乐才好呢。”
“不行,你现在不能喝冰的。”
云初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十点半了:“你九点四十进得云榭豪庭,马上一个小时了,如果我在十二点之后去医院,三个多小时,我们在干嘛?这点事要说三个多小时吗?一旦警方取证、询问时,说不通的。”
季呈司摇头:“云初,你现在已然是杯弓蛇影了,我们不是杀人犯,更不是凶案的策划者,我们只是不想惹上嫌疑,浪费时间而已。”
云初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憋闷的胸口好似一下子通顺了:“道理我都懂,我更明白他们的死与我们无关,而我们也身处受害其中,可,我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惴惴不安,也许,上次云长安的命案牵扯到我之后,这心里就有阴影了。”
季呈司喝了一茶,凉了,不过,正好,他现在的心里也是烦躁的,这一口凉茶正好降燥;
他清了清嗓子,认真严肃的问云初:“沈杰这个名字不是假的,云初,那是孙进的曾用名,你,一直都不知道吧?”
云初现在听到什么样的消息都不惊讶了,这些,都没有她听到孙进的死讯来得震惊;
她摇着头,反问了一句:“我是不是他亲生的?”
“目前应该是的,因为,警方并没有进一步去调查你们父女之间的血缘关系,不过,我相信很快会有这一步调查了,你不是在一个月前发过断绝关系的声明嘛。”
“或许,我不是他亲生的,云丝丝才是他的女儿,算了,这些已经无所谓了;我并不知道他的什么曾用名,对他很不了解,我太小了,他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后来去国外陪外祖母,清醒的时候,外祖母有讲过一些他的事,也不甚详细。”
“嗯,这些话警方一定会问你的;警方告知我,孙进的户口上有沈杰这个曾用名,而且,他的手中还有沈杰的身份证,不过,是过期很老的那种塑料的,现在各种业务是不能办理了,可是,租个房子给房东登记还是可以用的。”
“呵呵,所以,他就是用这个过期的身份证,以沈杰的名字,给李阳租了一间房子,对吗?”云初又问:“那他和李阳是什么关系啊?”
季呈司有些为难的看着云初,正在组织语言;
云初苦笑:“直说,不用考虑,我什么都能接受,李阳是他的私生女?和我、云丝丝是姐妹?”
季呈司摇动:“不是。”
“那,呵呵,那不会是孙进的情妇吧?李阳疯了?能看上他?可以当她爹的老穷鬼?”云初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几种可能性;
季呈司点头:“确实,李阳是孙进的情妇。”
云初像是刚吃了一只苍蝇,闹心、恶心、外带着烧心;
“她疯不疯我不知道,警方询问过出租屋的邻居,都以为住进来一对父女,结果,发现不对劲,居然是夫妻;女人天天在家不出门,老男人基本上两三天回家一次,会买很东西回来,有邻居见过,老男人还买过很婴儿用品。”
云初这次有点吃惊了,而且脑子也恢复转速了,马上提问:“李阳怀孕了?”
季呈司温柔一笑:“看样子你现在缓过劲来了,聪明又占领高地了;对,李阳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哈!两个多月了?这可真是有意思了,季呈司,那5.4%的受益人是孙进对吧?”
“对。”季呈司认可的点头:“你已经想对了, 在这一点上正确答案呼之欲出。”
云初眉头紧皱,想到了另一问题:“沈杰?沈姓?他家里没有姓沈的人啊?他妈就是我奶奶也不姓沈啊?他是怎么上的户口呢?”
季呈司轻叹了一口气:“唉!孙进是过继的,不对,更严谨的说,是被卖到孙家的,沈,是他本家姓氏。”
“卖?哈哈,原来是个杂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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