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只微微一叹,先是看了一眼钱闽,投去了一个报歉的眼神,再看向老王,淡淡的说道:
“云丝丝和我的关系想必都是知道的,我不说百分之百了解她,可是,以我对她这些年的认识,她要是自杀,我是非常不相信的,可是,没办法,第一个告知我这个消息的是钱闽,不论是他的职业还是他的身份,我必须要相信的,而第二个来告诉我的,是王梅,云丝丝的亲妈,为了印证,我还特意请求钱闽深入的查问过,答案都是一样的,云丝丝,她自杀了。”
钱闽有些不太自然的摸了一下鼻子,云初忙笑道:“钱闽,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王哥问我,我只是讲出了心里话,你,不要介意。”
“没有没有,云初,我接到郭钊电话的时候,也很震惊,可是,又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时间点,是个很大的线索,的确有帮助的。”钱闽很诚肯的重重点头认可;
云初欣慰的展出一抹笑容:“谢谢,你没有像郭钊那样直接否定我的想法,没有觉得我在讲天方夜谭,我很开心的。”
老王直接摇头:“怎么会呢,这个时间点太关键了。”
“可是,王悠我也认识的,云丝丝我更是熟悉的,要是说她两个相识或是有交集,我自己都要怀疑人生了。”云初自己都无法解释两个人的关联点;
钱闽摇头:“不一定的,你们公司的那个李阳,表面上看着也是独立的个体,可实际呢,以她为中心,不是发散出许多人嘛。”
云初不确定的看着钱闽,踌躇了一瞬,有些没有底气的询问他:
“钱闽,我,还有一个怀疑,不过,我保证,绝对没有怀疑你能力的意思,我在想,王悠和云丝丝是没关系的两个人,可是,她们有一个极为接近的时间点线索,那,王悠还有一个有关系的人呢,这个人,会用手术刀,懂医理和药理的。”
“谁呀?”钱闽非常解惑,问了一声,大脑便开始飞速旋转,搜索着他记忆里能与案情有关的人名,结果,自然是没有找到;
“云初啊,你想说什么?什么叫怀疑我的能力?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是王悠的同事吗?是原医院的,还是后来跳槽的那家医院的?”钱闽必须要问出这个人来;
云初看了一眼季呈司,那表情,那眼神很明显,她在求助,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季呈司了然的点了一下头,眼神示意云初他来说;
“这个人你认识的。”季呈司声音很平淡,淡到好像说了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样:
“她是王悠的前同事,云初为什么一再强调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就是因为,她也是个已经‘死’了的人,柳雯。”
钱闽像个傻子一下,呆愣愣的看着季呈司,眼珠都没有动一下,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这位高高在上的同学,这位市里龙头企业的领军人物,季氏集团的总裁;
云初一看到钱闽那个神情,完了,第一感觉是他不信,第二感觉他应该是不高兴了;
季呈司却是不躲不闪,眼神坚定的与钱闽对视;
而老王,在听到季呈司说出的人名后,先是偷偷的瞄了一眼自家队长,又看了一眼与队长对视的季呈司,悄无声息的,慢慢的退出了办公室;
足足安静了五分钟,这五分钟里,云初的心一点点的提到了嗓子眼,越跳越快,不停的想着钱闽会不会突然发作,季呈司会不会不甘示弱的和他吵起来;
“季呈司,你和云初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好,钱闽突然说话,可声音很轻,很平缓;
季呈司也声音很轻,可是,语气嘛,不咸不淡的:
“我们怎么了?作为良好市民,作为你的朋友同学,我们在协助你破案,有什么不对吗?”
“你们一直揪着死人不放,我这里是公安局,不是寺庙道观,更不是求神拜仙的地方,你们是想给我讲鬼故事吗?还是你们想把凶案杀人混淆为灵异事件,我告诉你,破除封建迷信自建国以来都是唯一的信条。”
云初终于看到钱闽的不相信了,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而季呈司却是很自信的微微扬起下巴,展示出季总应该有的高冷气场:
“就是因为这里是公安局,我才会和你说这些话的,什么叫灵异事件,什么叫鬼故事?我哪一句话是在传播封建迷信了?你为什么一听到云丝丝和王悠那一丁点微弱的时间点,就马上动起来了?钱闽,云初一再强调没有怀疑你的能力,可是,你现在这些话,已经露怯了。”
“我露什么怯了?”钱闽很不服气的回了一句,声调也随之高了一分;
“你自己明白,真想让我点破吗?不是有句话,看破不说破嘛,怎么,我真说出来,你确定你能接受吗?”现在的季呈司,眼中已经渐渐凝聚了一点小小的嘲讽之情;
钱闽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很不服气的,直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季总,请赐教,我有什么怕你点破的。”
“自取欺辱是吧,外加自欺欺人,钱闽,你好歹也是一个队的队长,真的不能直面自己的问题,好,那我说,你听着。”
于是,季呈司直接说出了钱闽暴露出来的内心表现;
云丝丝的案件不是钱闽直接经手的,所以,他可以坦然的通知云初,人自杀在监狱里了;
当云初怀疑云丝丝的死因时,钱闽也尽心尽力的帮云初,去给监狱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
甚至于,这次云初说出那些所谓时间共同点,他也可以去查,因为,如果万一真的被云初蒙对了,他破案有功,而云丝丝当时的主办案人和监狱方面有过,这些,可不用他来考虑的;
可是,柳雯的案子,那是自己主办的,当时的季呈司和云初就已经提出过怀疑,都被他挡回去了,因为,他绝对相信自己的能力和判断,最重要的是,相信摆在他面前的所有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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