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说到做到,一个晚上,她对御靳霆的感觉被深埋心底,只当做是一时心动罢了,很快便会消散。
这一夜无梦好眠,她醒来时见简玉珩出现在帐内。唐晓正欲大喊,简玉珩捂住她的嘴道:“别声张!我不是来害你的!”
唐晓极力反抗,可白莘这个千金小姐的身体实在太过柔弱,简玉珩见唐晓仍旧不安分,“我来是帮你恢复双腿的!”
什么?帮她恢复双腿,唐晓立马闭口不言,大巫师都医不好她的腿,简玉珩能有办法?简玉珩见唐晓不反抗,便松了手。
唐晓直喘着气,差点没被憋死,急忙追问道:“你说你能治好我的腿?”这个简玉珩,向来对她没什么好意,今日却说要救她,唐晓虽期盼,也不免留了分警戒。
简玉珩看穿她的心思,道:“我是看在茉儿的份上,况且,并非是我能治好你!”
“不是你?”他不能治好她,那他来这意欲何为?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法子,也许能助你。”简玉珩盯着她脖子上的曙雀玉,道:“这个玉佩,”
唐晓将曙雀玉捏在手里,道:“你莫不是还想打它的主意?”
简玉珩无奈笑道:“茉儿已死,还魂术已被证实是假,我又有什么理由觊觎它呢?”
听简玉珩提起徐茉,唐晓感伤道:“是啊,要是我的血能够救回徐茉,就是流进我所有的血,我也甘愿。”唐晓身后简玉珩道:“这曙雀玉不能起死回生,却能治你的腿!”
“你说什么?”唐晓惊讶于简玉珩所言,治疗的法子就在她从不离身的曙雀玉身上。
“我猜测,你不能行走,并非高空坠落,而是被这曙雀玉自身含着的内力所震伤。”唐晓觉得简玉珩越说越离谱,一个小小玉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可当日她从井中爬出的经历,却令她不得不信。
唐晓勉力定神,追问道:“既然你说曙雀玉能帮我,那我要怎么做?”简玉珩闻言,面露难色,“这,我却不知!”他也不知道医治之术,所以,所有的一切有可能就是简玉珩的推测,未必是真。
“我言尽于此,曙雀玉在你身上,我想这法子应该就在你身上,保重!”简玉珩话毕便要离开,唐晓叫住他道:“徐茉……”这个可怜的女子,“她葬在哪?”
“徐家庄十里青坡!”
简玉珩前脚刚走,司琴后脚便进来。司琴服侍着唐晓洗漱,唐晓用过早点后,想着她一个私逃罪女,不宜在外招摇,加之若是御凝发现她在这,免不得惹出风波,便又歇在了榻上。
唐晓摘下曙雀玉,百无聊赖地晃着玉绳,简玉珩说,这曙雀玉拥有特殊的力量,要是以前唐晓准保不信,可是好几次的死里逃生,她又有些相信。也许,真的是曙雀玉几次三番救了她。
“曙雀玉,你当真能救我?”曙雀玉在她的手里晃着,“要是你真有力量,那你就治好我的腿吧,只要我能重新站起来,我一定……”唐晓想着怎么报答,可,这是个死物啊。
索性将曙雀玉扔到一边,唐晓在床上打滚,“啊啊啊啊啊!”再看看曙雀玉,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能出去,还只能对着这块玉佩胡言乱语,好生烦人啊!
外头有动静,司琴正端着吃食进来,唐晓起身问道:“司琴,外面怎么了?”
“回小姐,殿下刚打了场胜仗,大伙正在外头庆贺呢!”司琴打开食盒,道:“这些好吃的,是大少爷特地嘱咐挑了小姐爱吃的送来,小姐该是饿坏了吧!”外面在庆贺,可怜的她只能待在这。
“还好!”唐晓随口回了句,算算,御靳霆这场仗应该是和西奴主力正面交锋,胜了?那夺回徐家庄便指日可待了,回宫的日子是不是也近了?
唐晓夹着筷,望着这精心挑选的饭菜,富贵人家的小姐就是娇生惯养,连吃的都好生精致。
她胡乱吃了几口,再好吃的东西也抵不过吃了睡,睡了吃的无聊。
司琴见唐晓不再动筷,便收拾东西,“小姐,奴婢见您这闷闷不乐的,可是有什么不开心?”唐晓躺回床上,对着天花板道:“我能不烦闷嘛,天天困在这里!”
“小姐!”
“这大哥不让我出去,我能怎么办?”这倒是提醒了她,明着不能出去,还不能偷偷出去吗?趁夜深溜出去透透气,小心点应该没事!
唐晓装作没事般,继续躺在床上,待得司琴出去便将曙雀玉戴回脖子上,闭目养神。
直至天黑,外头的动静渐渐小了。唐晓连忙起身,听到有人进来,又躺了回去。
端着晚膳的司琴,见唐晓还在睡,小声道:“小姐!”唐晓没有反应,继续装睡。司琴不愿打搅了唐晓的好梦,遂又出去!
终于走了!唐晓推着轮椅,探出头去,外头果然除了巡夜的士兵,并无多余人。唐晓回头披上方巾,将脸遮盖住,她这身男装打扮,再加上脸被蒙住,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摸摸有些发饿的肚子,自己刚才干嘛要装睡,应该吃上几口的。算了,等回来了再让司琴准备点吃的吧。唐晓掀起帐帘,见巡夜士兵刚经过,便急忙朝反方向去。
趁他们没发现自己,赶紧出去。
一路上倒也奇怪,这往常都会有好几波巡夜的士兵,今天除了在帐营外险些撞见的那批外,未见其他巡夜士兵。
经过御靳霆帐外时,里面火光明亮,应该是无事,有御靳霆在。唐晓继续朝外去,不知不觉竟离驻军地有些远,倒是更清净了!
军营后头是一片草地,这之间只隔着一条小溪。当初,白奕就是带她到这里来看烟花的。当时唐晓未曾细看,此刻本着散心的初衷,借着月光,倒是看得分明。
风吹过,对面的草丛浮动着,要是晴空万里的白日,奔跑在草丛中,累了朝躺在那晒晒,也是窃喜的选择。她开始怀念大学时宿舍对面的那块草地。
她曾经在那拍了张自拍照发给唐倩,炫耀她的大学生活,却忽略了小倩辍学的遗憾。
现在她再也不能随性奔跑了,这算是对她当初的惩罚吗?倒是公平,远在南堂的宸姬还好吗?
草丛传来动静,此刻无风,应是什么动物藏匿于其中吧!只这动静越来越大,倒不像是动物发出的动静,像人……
不对,就是人。她隐隐看见好像有人头在窜动,想起身后军营出奇的安静。她赶紧往后退,慌神中,脚下被异物绊倒,被轮椅带着摔在地上。
“别让那个女的跑了!”身后冲出两个士兵装扮的人,不是南堂士兵!糟了,是西奴士兵!唐晓无力起身,任由来人将她抓走!
“这是个残废!”
“管那么多做什么!赶紧带她去见骆耶将军!”
唐晓被两人架着,倒吸冷气,她的腿好像传来痛感,可是仔细一辨别,又没有!
两个士兵将她带到草丛后面,这里何时聚集了这么多西奴士兵。不对,他们这是要偷袭吗?
敌军靠的如此之近,御靳霆不可能没有警觉,还有白浩南坐镇,不可能毫无察觉,究竟哪里除了问题?
“骆耶将军,我们抓到一女子,她险些坏了我们的计划!”
“哦!女子?”骆耶将军闻言,起了兴趣般转身,唐晓的双肩被两个士兵架着,她平视着这位骆耶家将军。这就是骆耶将军,西奴的统帅,他的下巴处蓄着零落的寸须,近眉毛处有一道伤疤,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耳边的话却不是出自骆耶将军之口,而是他身旁的男子,骆云帆!他不是东阳骆家堡的少堡主吗?怎么会在西奴军营出现?
“是你!”骆云帆也认出唐晓,当初在南堂皇宫设擂比武之时,是他救了唐晓。唐晓却也没心思探究骆云帆为何在此?反抗道:“你们为什么抓我?”
双肩的力脱落,她的双腿贴在地上,肩膀被人扶住,骆云帆扶着她惊讶道:“你的腿?”唐晓没好气地推开他,自己这残废的腿倒是为她赢了不少关注度啊!
“云帆,你们认识?”面带凶相的骆耶终于开口,骆云帆请求道:“叔叔,还请将这女子交给云帆,云帆一定会好好拷问的。”
骆耶欣赏地看着骆云帆,思忖再三,有了其他想法道:“不是叔叔不愿将此人交与你,只是此人必定与南堂有牵连,今夜叔叔打算以此人为诱饵!有她在前,南堂人就是有所察觉,也未必敢轻举妄动!”
骆耶一口一个叔叔的,看来他对骆云帆这个侄子倒很是看重。
“叔叔,只需一个时辰!”骆云帆仍旧不死心,骆耶犹豫再三,终于妥协道:“那好吧,我就给你一个时辰!记住,切不可耽误了良机!”
骆耶口中的良机,应该就是夜袭南堂的好时机。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些人,回南堂报信呢?
众人纷纷退避,只剩她和骆云帆。骆云帆蹲下身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听着话,唐晓觉得很是奇怪,他们之间仅有一面之缘,应该不至于如此亲近吧!
不自觉得,她的身体朝后倾,骆云帆沉浸在悲伤之中,好像断的不是唐晓的腿,而是他骆云帆的腿!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突窜进脑海,骆云帆的眼神深情满满,白莘那个私奔的情郎,不会是骆云帆?
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当初骆云帆救她时的眼神,分明就是个浪荡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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