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青攥着花,随着人群往外走。
她守着规矩醒着神,正如那位姐姐说的,在宫里的一言一行皆会传出宫去,为了将来,她得镇定。
在保持端庄的状态下,迈着最大的步伐直奔宫门口。
此时的宫门口站满了来接自家小姐的侍女家奴。
她在人群中搜寻着赠她香膏的秀女,可结果并不如意。
孙妙青是最后一批选阅的,先前的秀女们都已经上车归家。
孙妙青扶着侍女的手,快步登上自家马车后急声吩咐:“快,快离开这儿,我要去寻人。”
家仆们闻声也顾不上问结果,连忙驾车离开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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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的马车在京里快步走着,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途中遇到了恩人。
安陵容中选后,没有意外的欣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她记着走前对弟弟们的承诺,要给他们带些京里的新鲜玩意儿。
想来报喜的人已经前去安家,她也不急于回去。
坐着车在路上慢慢走着,看见好的就让春尘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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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路上来了辆快驰的马车,路过了安陵容身边,又在前头几步紧急停下。
驾车的马许是被勒疼了,发出了一声嘶吼,引起了百姓们的关注。
安陵容透过车帘望去,只见一袭橙衣的孙妙青下车走来。
这闹出的动静不小,陵容为免风言风语,立即邀她上车。
孙妙青扶着丫鬟的手,爬上了马车。
“先把车停在附近的巷子里吧,我跟她说说话。”陵容对车夫吩咐了一句,孙妙青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不妥,脸上又浮现了怯意。
“是我鲁莽了。”
“京里人多眼杂,姐姐今后要更加谨慎才是。”陵容缓缓开口,声音如山涧清泉。
“是。啊,我此刻前来是要多谢姐姐今日相助,我……我今日差点殿前失仪,多谢姐姐的提醒,还有姐姐给我擦的香膏,让我镇定了不少,否则……”孙妙青红了眼眶,紧攥着拳头,整个人瑟缩着。
若是殿前失仪,触怒天威,孙家就完了。
因着这世孙妙青替她走了剧情,陵容去体元殿前大选前,特意安抚了孙妙青几句,让她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失仪,更是把自己香囊里的薰衣草香膏擦在了她耳后。
薰衣草的香味有镇定的作用,希望这东西能帮孙妙青一把,也算全了这一世的缘分。
陵容瞧着眼前的姑娘,轻叹了口气:“你别怕。一切都过去了。姐姐可得偿所愿?”
孙妙青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含着眼泪看了陵容一眼:“我这样的人,定是没有中选的。”
“各人有各人的缘分。不进宫,未必是坏事。”安陵容安抚了一番,孙妙青便回了自己车上。
回到车上,孙妙青才发现,自己还未问恩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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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尘看着闭目养神的安陵容,欲语还休。
“有话要问?”陵容感受到了那道注视,睁眼看向她。
“回主子,奴婢心中确实有疑惑,主子为何请她上车,却不相认。奴婢虽然猜不透,但是主子定有自己的打算。”
春尘坦诚到,在安家这么多年,她家主子对她们的要求便是话要说透,坦诚守信比能力更重要。
“告诉你也无妨,想来你也看到了她马车上的族徽,是苏州织造府孙家。她便是咱们在苏州偶遇的小姑娘。”
安陵容换了个坐姿,瞥见春尘眼中的惊诧,说道:“织造府不仅是宫廷所需丝织品的主要供应地,还是康熙帝在江南地区的耳朵。”
“苏州织造府的煊赫,是前朝的事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圣上一登基便大肆反贪污、抄家充国库,怎么会放过织造府这块肥肉?”
“也不是皇上太过于……,无论那把龙椅上坐的是谁,前朝的织造府都是留不得的。所以,可想而知这几年苏州织造府的日子是多么难挨。面上仍是鼎盛家族,内里却是如履薄冰,一日日挺着,等待头上那把大刀落下。”
“所以孙家小姐性格才转变的如此之多?若是她能被选中就好了。”在旁听着的木香眼里都是惋惜之意。
“傻姑娘,皇上是不会选她的,他正愁没有把柄处置呢。”安陵容点点木香的额头。
若是她殿前失仪,恐怕会被拉出去,如同上一世一样,落得个‘永世不得选秀’的批语。
自此无人敢娶,等到织造府被抄家后,沦落为奴……
这一世没有胤禛的批语,孙妙青正常落选,想来还有一线生机。不论嫁给谁都好,在织造府没落前出嫁,“祸不及出嫁女”,她还能避开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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