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晃晃悠悠走,刚进竹溪村,李木一勒缰绳,骡子慢悠悠地停了下来,罗招娣跳下木板车。
“婶子,桃姐姐,李木,小枣,我回了啊。” 她笑着说。
刘氏听见声响,赶忙出来看,昨天她可是亲耳听到驴车的声音,第一时间赶上了热闹。
“招娣?” 她看到了大女儿往家走,抬眼又看见抬着屁股往前哒哒走的壮骡子和木板车上的李家人,她惊呼出声:“哪来的骡子?县太爷呢?县太爷今日没过来吗?”
罗招娣不想理她,抬脚就往里走:“县太爷又不是没事干,哪那么闲天天来咱们村。”
“欸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跟娘说话的?”
刘氏骂骂咧咧的声音远了,竹溪村的村民们一见他们家这个阵仗,纷纷好奇问:“春娘妹子啊,你们这哪来的骡子啊?”
“哎哟,这骡子可真壮实啊,咋看着比村正家的驴还高一头。”
村里人闻信而来,都跑来看热闹,锅里的饭菜都不管了,跑出来看骡看人。
有几个小孩跑过来想摸,又有些害怕,高声问道:“李枣,它咬人不?”
李枣也不知道,回道:“不咬吧,没见过它咬人。”
赵春娘大着嗓门道:“买的,我们买的,县太爷给了赏钱,全拿去买这头骡子了。”
这下可炸了锅了,“县太爷这么大方啊!一赏就是一头骡的赏钱啊?”
有懂行的人说道:“我大表哥的小舅子家前几日才买了头驴,现在驴都要六两多了,骡子还更贵。”
“县太爷真大方。”
“那也是人家献的法子好啊,你有本事你也想一个。”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说,小孩跟着骡子跑,没忍住飞快地摸了一把骡身,“呀!它的毛好滑啊!”
眼见着人越来越多,骡子都走不动道,赵春娘带着孩子都跳了下来。
她骄傲地指了指木板车上:“还给了一个牌匾呢,喏,积善之家,县太爷夸我们呢!”
村里认识字的人不多,但是大伙儿也都知道这是个好词儿,纷纷拍马屁:“这下可是在县太爷跟前留名留姓了。”
“春娘姐,你这是怎么养的孩子啊,这么出息的。”
赵春娘嘴上一边谦虚,一边受用的不得了,骡子赶回家里,家里还没盖它的牲畜圈,只能先把它拴在鸡舍外。
家里打算给骡子盖个棚窝,地方用不着太大,后院再开出一边就行。
赵春娘正要出门找工人,李桃和李木抬着几筐子畜粪出来,打算去山上再拾些枯叶。
几人正要出门,村正的大孙子气喘喘吁吁地叩门:“赵婶子,桃姐姐,我阿翁叫你们去一趟我家。”
李桃愣了一下,她和她娘她弟对视一眼,她跑过去开门,“这就来这就来。”
几人都放下手里的东西,锁上门就跟着村正的大孙子往家里走。
等到了村正家,村正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面上不显,心里却颇有些遗憾。
他那大儿子昨日出门为了低调,并未赶家里的驴车,而且在路上拦了一架驴车付了些铜钱搭车去的县城,结果到了县衙却被告知县令下乡去了,刚好错过了。
要不这个功,他们家多少是要沾上些的。
不过这家人在县令面上挂了名号的,他面上也挺客气,“堰塘这个事儿,我们村的人都没意见,大伙儿都感激你们教了这么个好堆肥法子,堰西村的人大半也都同意,价钱还是原来的价钱,你看要什么时候立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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