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你就是个蠢货,犹豫那么久,就是不按宗主的吩咐去做。”
“如今我已觉醒,可你身体尽废,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一个声音,从各个地方传来。
陈夏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一个装饰华丽的房间内躺着。
听到这个声音,心底的怒火腾地升起,马上起身,一脚踹开门。
外面是一个走廊,柱子涂着朱漆,廊上贴着彩塑,金丝描线,犹如凡间的皇宫。
寻着声音,走出廊子,是一处栽种着奇花异草的院子。
院子中有一座二层的阁,大踏步冲进阁里,却从二楼飞出一缕黑气,迤逦飘远。
“哼,你就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如,就把这破损的身体让给我,百年之后,等我修复好来,或许还能用一用。”
陈夏从二楼窗户里跳下,怒追过去。
世界天旋地转。
再一睁眼,又是在床上。
“废物,废物,你抓我来啊!”
陈夏从床上一跃而起,再次一脚踹开房门。
……
咦,我怎么说“再次”?
恍然醒悟,这是个梦吧?
寻到声音,这一回是在池塘边,一缕黑气从水底冲出来,大声辱骂。
眼睛一黑,天旋地转。
……
不知经过多少回,梦醒,追逐,昏迷。
终于有一次,他醒来后,不再理会那个声音,心情十分平静,去寻找宅子的出口。
但是没有出口,寻了一会儿,又是昏迷,天旋地转。
……
陈夏陷在一个无尽的梦中。
每次清醒过来的时间都很短,来不及思考。
好在每次思考的东西,可以积累到下一次,终于在有一次醒来后,他明白了,这是自己的神魂,与宗主的意志,困在残破的躯壳里,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所以,每次醒来后,排除杂念,努力运功。
只有增强自己的实力,才能夺回身体控制权。
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终于,在一次醒来后,不再听到宗主的辱骂声。
在宅子里走到前院,竟然看到了大门。
以前来过此地,没见到大门。
毫不犹豫走出去。
轰——
眼前的世界在摇晃。
天旋地转后,他没有昏厥,继续睁着眼睛。
场景换了,不再是卧室,而是……一个难以描述的地方。
四面都是石壁,身下有一床褥子,旁边是——
一口大瓮。
瞬间醒悟,这是殷云那个瓮葬地。
“还是梦境!”陈夏慨叹不已,真就没法摆脱梦境吗?
他此时神志清醒,知道自己的身体被八大化神,其实已轰成渣。
靠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力量,像个泥巴一样捏合在一起。
挣扎着坐起来,身体的感觉很奇怪,十分不协调,到处都痛,动一下骨头就咯咯响。
站起来,走了一步,差点摔倒。
这才发现一个令人震惊的事情,他的左脚,比右脚短了一点。
“什么破梦,还残疾了!”陈夏愤慨不已。
认定是魔宗宗主的意志在修改他的感觉。
雕虫小技,班门弄斧。
“继续修炼,将神魂增强些,就能对付宗主的意志了。”
原地坐下,开始运功。
忽然,眼前的世界晃动。
聂子钧从虚空中突然出现,急趋两步,来到面前,默不作声,十分困惑地,死死盯着陈夏。
“我也没想他,怎么会出现在梦中?”陈夏心中苦笑,轻轻摇头。
“他真站在我面前了,我想揍他一顿,可惜是个梦,揍了也不爽。”
陈夏闭上眼睛,算了,不想这些,自然就看不见了。
都是宗主的奇怪的小动作。
周围诡异地安静。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真的醒了?”
声音有点颤抖,不知是高兴还是惊恐。
陈夏忍不住睁开眼,瞪着眼前的聂子钧,梦境真实度很高啊,让人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聂子钧蹲下来,伸手轻轻按在陈夏肩膀上。
一股浑厚的真气,从掌心传递过来,涌入身体。
“呀,你的身体终于接好了!”
“你很不错,凭自己的意志,在昏迷中,修复好了身体。”
陈夏越听越觉得奇怪,这个聂子钧,不像虚幻。
而且,老子这个样子,也算修复好了么?
猛地出手,一个大巴掌往聂子钧脸上扇去。
啪!这是聂子钧的脸上发出的声音。
咔咔——用力过猛,这是陈夏的手、胳膊、肩膀发出的声音。
距离太近,聂子钧还正在多愁善感地感慨,完全没有避开,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啊呀,你干什么!”聂子钧向后大跳,哭笑不得。
这手感,这温度。
难道是真实的?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打我一巴掌算了,不能再来了!”聂子钧气恼地摸着脸,气鼓鼓地说。
“即使要拿我出气,打人不打脸,老子好歹也是,也是活了几千年的……”
聂子钧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
几千年的老前辈?
老怪物?
陈夏揉了揉眼睛,还不敢相信是真实世界,喃喃问道:“这里不是梦境吗?”
聂子钧愣了,旋即明白过来,哈哈大笑道:“不是梦境,你小子昏迷了三年,我等了你三年!”
陈夏猛地从褥子上弹起,惊愕地问:“三年?”
“对啊,你足足躺了三年,我不知你是死是活,走又不想走,等着又无聊,回了一趟黑熊崖,那边都以为我失踪了……”
陈夏急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储物袋。
一个个拿出来。
三清鼎,无量清净果,全都在里面。
见他如此动作,聂子钧板着脸,哼了一声,小胆薄心!
转身往后走,光影一闪,消失了。
陈夏急忙收起自己的宝贝,跟着从传送阵出去。
一点也不意外,外面也是个山洞。
大山洞的四壁,刻着无数的符咒,但却不是之前的那个山洞。
“老子当年准备了好几个瓮葬地,这个是其中之一。”聂子钧主动解释。
难怪风格那么像。
狡兔三窟!
这个地方没被使用,当然是因为不够好。
那么多年没被发现,作为藏身地,也足够。
“你全身的骨头都几乎断了,我也不知你能不能活下来。”
聂子钧走到一个拐角处,那里有床铺,书桌,灯台,蒲团。
蒲团只有一个,聂子钧坐了上去。
陈夏一瘸一拐跟着,就在蒲团前的地面坐下,两人四目相对。
“我应该谢谢你吗?”陈夏挑衅似的问。
“不用,我们扯平了。”聂子钧嘿嘿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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