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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和精神双重疲惫不堪的陈绍然来说,此刻户外的世界彷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窗外连绵不断的隆隆爆炸声和地面的震动,对酣然沉睡的他好像没有丝毫影响,好像一个没有丝毫知觉的植物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直到第二天午夜时分,陈绍然才被饥饿叫醒。脑中一片空白的他掀开蒙在脑袋上的毛巾,揉了揉布满眼屎的双眼,睁开双眼看了看身边陌生的环境后,这时他才想起原来自己在逃生。
“啊~~~~”刚想起身的他,不由得惨痛一声。原来陈绍双臂和腰腹刚一用力准备起身,结果半中间又摔回到地上。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全身是又酸又痛。喘了口气,陈绍然咬着牙攥着毛巾斜撑着墙角站了起来,呲着牙咧着嘴慢慢挪到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陈绍然将手中的毛巾扔到水池里。
洗了把脸、漱了漱口,清醒了一下后,陈绍然从地上的背包中拿出压缩饼干和水,然后坐靠在地上一边吃着饼干喝着水,一边飞快的思索着下面的路怎么走。
回家估计很难,一是路太远,兰州到天津少说有上千公里的路要走,现在这个状况显然不现实;二是政府先头也说过把自己被感染什么流感病毒的消息告诉了家里人,再说自己就算回去了,万一真如政府所说的这个什么流感具有高传染性,自己一回去,不就给家里人传染了吗?
陈绍然思前想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啥也不想了,先离开这里再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是走上半天也见不找个鬼影子,而且要吃的还没吃的,万一短期内这里不来人,自己还不得饿死才怪!
吃饱喝足后,陈绍然又休息了会,一会儿搓*揉错揉双腿,一会又搓*揉搓*揉双臂,感觉好了点后,陈绍然给水壶灌和塑料瓶满水,然后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开了。
刚出收费站的小楼,陈绍然忽然想起,自己还穿着一身的病号装呢。一身病号装,再背个大军用背包,这造型可是很狗血的,想不引人注目都难。于是又回到小楼里,准备上楼找找有没有什么职工宿舍之类的地方。一找之下,果然有职工宿舍,而且还有更衣室。胡乱翻了一会,陈绍然找了条牛仔裤,又换了身休闲服套在身上,同时也把自己脚上的那双病号拖鞋也给更新换代了,取而代之的还是双耐克运动鞋。
对了,自己身上是分文没有,现代社会啥都可以没有,没钱那可是万万不能的。这里是高公路收费站,这可是个有钱的单位,看房间里和过道里凌乱的样子,这里撤离的时候肯定很匆忙,说不定还能找到遗漏下来的钱款。陈绍然楼上楼下挨着门上的铭牌找到财务室,撞开门进去找了找,保险柜的门打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剩下的铁皮柜子,要么锁着,要么只有账本之类的东西。看来财务室是没钱了,剩下的只能寄希望于收费站站长之类领导的办公室了,谁让当官的都比较有钱呢!
终于,在一间领导的办公室中,陈绍然在办公桌最下面的几个抽屉里找到了几沓包在文件袋里的百元大钞和一抽屉的高档香烟。卸下背包,陈绍然将一沓钞票装在身上,剩下的钱全部装进背包,然后又在办公室里找了个旅行袋,把高档香烟全塞了进去。将背包背到身上,手拎着旅行袋,陈绍然离开了办公室,离开前还顺走了办公桌上的一块手表和一把挂在墙上装饰用的藏刀。
来到收费站前,那辆陈绍然逃生骑来的军用摩托车还躺在地上,看样子还没遭到大的破坏,虽然油箱被碎石块砸了几个小凹痕。陈绍然扶起摩托车,拍了拍车座上的尘土,翻身骑了上去,试着打了下火,动机点着了,“军用摩托的质量就是牛叉啊!自己摔了一下,又被碎石块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居然还能动起来,真是幸运啊!”陈绍然心里想道。
陈绍然抬手看了看手表,手表指针指向四点多,四下望了望,周围到处都是或远或近的点点火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子味儿和微微刺鼻的烟味儿,天空中还是一片通亮,时不时的还有三两颗流星划落。不过陈绍然没找到太阳,虽然天空中尘埃很大,那么对照着手表,现在应该是凌晨四点多了。
陈绍然戴上护目镜,用从宿舍中找到的衬衣将口鼻围好,然后将旅行袋绑到后座,松开车闸、骑着摩托向兰州方向行去。
陈绍然不敢骑得太快,高公路的路面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块,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陨石坑和裂痕,而且能见度也不是很好。
当陈绍然路过其中一个小陨石坑的时候,往坑中间看了眼,这个陨石坑不算深。陈绍然这辈子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城市里,而且一次流星也没见过,陈绍然很想看看陨石到底长的啥样。于是他把摩托车停到边上,然后准备下到坑里找找看。下到坑底后,陈绍然在最中间找到块不算很大的类似椭圆体的东西,摸了摸,感觉还有些微热,陈绍然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这个物体,感觉这个东西既像一块石头,又像是一块铁。
陈绍然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终于知道陨石长的啥模样了。“原来陨石就是这个样子啊,也没什么了不起嘛,一个既像石头又像铁的东西,亏得那么多小说里把这玩意吹得是玄之又玄,用这东西做个什么武器法宝之类的,直接就天下无敌了。”陈绍然嗤笑一声,转身爬出这个陨石坑,骑上摩托继续踏上他的逃生之路。
摩托车的油早就用完了,连小油漆桶里备用的汽油也没有剩下半滴。不过路上偶尔还是能够见到被遗弃的汽车、这些车中虽然很多都已经被烧毁或者被破坏,可是还是有少数保存相对完好车被遗弃在路边,这些被遗弃的汽车或多或少都还有些燃油。陈绍然每逢见到这些车,就会用这些车上的汽油加满摩托车的邮箱。
现在能见度不好,路况也不是很好,高路上的加油站大多数又被炸毁,燃油不能得到很好的保证,虽然一路上还是能够见到保存相对完好的轿车或者越野车,可是考虑到油耗和路况,陈绍然最终还是放弃改用轿车或者越野车逃生的想法。
就这么一路停停走走、磕磕绊绊的,经过三四个个小时后,陈绍然终于来到了靠近兰州市的远郊。这时路上已经能够看到些劫后余生的人了。人是极具社会的高等生物,而且在经过这种万年难得一见的天灾后,能够见到同类,这始终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性虽然此时能够见到的幸存者还很少。
陈绍然能够看到有劫后余生的幸存者,心情很是激动。他很想上前问问这里受灾情况如何,伤亡是不是很重。可是他有很担心自己所感染的病毒会传染给他人。陈绍然虽然不能说是一个大公无私的圣人,可是他最基本的做人的道德底限还没有丧失。所以他只好远远的看着这些三三两两的人,却没有丝毫接近他们的意图。
“算了,还是先想办法联系到自己的爸妈和亲戚吧,也不知道家里情况如何。”
忽然,陈绍然看到前方一个小路口旁,有一个人仰卧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个人身边还散落着一些衣物和一些杂物。驱车来到近前才现,这是一具尸体,尸体已经散出令人作呕的尸臭,尸体面部有一层厚厚的尘土,嘴角好像还流出丝丝淡红色液体。由于尸体面部堆着层厚厚的尘土,所以看不到尸体脸上的尸斑,整个面部就像是兵马俑中的陶俑,不过尸体的腹部明显的膨胀起来,散着阵阵恶臭。
陈绍然差点一口从摩托车上吐出来,只觉得有一股寒气从尾巴骨直冲到脑门,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根仿佛都炸了起来。陈绍然赶忙将自己的视线从尸体上移走准备离开,结果不幸的他又看到了两个倒在路旁的人,不,也许应该说是倒在路边的两具尸体。
路沿大明大方摆放着一具尸体,路边还躺着两个。陈绍然将摩托车驶下公路,来到躺在路旁野地中的两具尸体边。这两具尸体都是女性,看样子应该是母女俩,从尸体特征上看应该是同一时间内死亡的。尸体不远处还有两个旅行袋扔在地上,不过旅行袋中的东西被扔的满地都是。陈绍然在旅行袋旁找到一部手机,手机正面朝下,手机壳布满划痕,显示屏也是,不过还能搞着看清楚。陈绍然拣起手机,现指示电量那里还剩有一格,不过可惜的是,手机没有信号,想给家里人打电话怕是不行了。
陈绍然将手机揣进兜里,又在旅行袋里翻了翻,旅行袋里除了几件女性内衣和一串钥匙外,在别无他物了,估计值钱的东西早已被洗劫一空。陈绍然又再旅行袋周围找了找,看看是否还能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结果在一个塑料袋中找到了三张身份证和一本户口簿,从身份证上照片和户口薄上的信息来看,这两具女性尸体和路沿上的那具男性尸体应该是一家三口。
为这一家三口的不幸叹息了一声,陈绍然拿上那串钥匙和户口薄驱车离开了。
陈绍然来到兰州市区,此时偌大的城市里空空荡荡,几乎见不到一个行人和一辆行驶的车辆,仿佛一座死城。目光所及之处,很多房屋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城中很多地方还冒着浓烟。按照户口薄上的地址,陈绍然用手机上的gps找到了那一家三口所在的小区。这是个新建的住宅小区,房屋整体保存基本完好,陈绍然按门牌号找到房间,然后掏出钥匙每把都插进锁眼试着将房门打开,房门被打开了,陈绍然一个箭步就蹿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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