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涅磐红颜 > 第三十七节 雪光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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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传来熟悉的香味和脚步声,水亦寒感觉到了内心的悸动,却不敢回头只是怔怔看着夜空,微凉的空气透着雪的气息。

    “为何你还不休息?”姚若披着披风来到水亦寒身侧,面色温柔,亦抬头看着满天耀眼的星光。

    水亦寒微低头,看着姚若皎洁的脸庞,轻声道:“我在看星。”

    “今天我听到你在喊你爹娘。”姚若侧过头,微睨了水亦寒一眼,眼中波澜不惊。

    水亦寒笑起来,低沉却带着动人心魄的落寞与哀伤,令姚若惊心,他周身笼罩在星光中,看着远方,目光清冷。

    水亦寒忽转过头来,目光冷峻,语气却温和,“你可愿听听我的故事?”

    姚若本对他刺伤萧无凡心怀怨恨,但当她最终看清水亦寒双眼中的孤寂时却狠不下心来,只能别过头不理会他,面色平淡。

    别过头微扯起嘴角,水亦寒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缓声道:“我记得小时候就常和母亲在屋前看星星,她给我和弟弟讲故事,后来母亲去世了,就剩下父亲、我和弟弟。我记得家里很穷,常有地主来催租,父亲常被打得满身是伤,弟弟还小只是哭。有一天晚上,那个地主带着家仆举着火把又来了,一把火我家的草屋便着火了,屋里满是浓烟把我呛醒了,父亲把我从后窗丢了出去,又去救我弟弟,但草屋被烧塌了,我躲在草丛里,看着父亲在火里挣扎呼叫,四周的邻居都不敢出来救火,他和弟弟便再也没有出来。”水亦寒住了声,双唇紧抿,眼中似有烈火在燃烧。

    姚若心中微痛,不能言语,世上多少可怜人,多少可怜事!微风吹着额前碎轻拂过眼珠,一阵刺痛,不觉泪已满溢。二人一时沉默。

    水亦寒低头苦笑,“对一个我曾经要刺杀的女子,我居然说这些,很可笑吧,公主?”

    微仰头怕泪水滑落,没料泪珠依旧顺眼角而下,泪光莹莹,滑入髻,不由想起爹来,思念写遍脸庞,感伤道:“后来呢?”

    眼角瞥见她的泪光,水亦寒心中抽痛,想拭去她的泪水却不敢抬手,只定了定心神,道:“当夜我潜进那个地方家中,烧了他家房屋,不想被人现,被他们追赶,半路中遇到寒水门上届堂主,见我如此年纪便敢烧了别人房屋,认为我有做杀手的潜质,便将我带回寒水门,成了一名杀手。”

    姚若扭头看着水亦寒,道:“多谢堂主的故事,逝者已矣,来者可追。”

    水亦寒轻吁一口气,看入姚若清澈的眼眸,道:“希望公主也能明白这句话。”

    “姚若在此郑重为堂主相救之恩表示感谢。”裣裙欲拜。

    不待拜下,水亦寒右手已托住,面色已恢复平静,道:“公主救亦寒两次,我救公主一次,刺杀公主一次,何来公主答谢之理?”

    姚若笑笑,端庄而大方,想到一事不明,不免心中一动:“姚若可否请教堂主一事?”

    水亦寒黑眸微眯斜睨了一眼姚若,双眉复紧锁,道:“公主请说。”

    “敢问派堂主刺杀姚若者为谁?”

    “金兀蒙,夷国王上。”

    没有迟疑,没有思索,没有巧言修饰,令姚若颇惊异。

    “多谢堂主如实相告。”姚若裣裾转身向庙里走去。

    水亦寒侧身看着离去的背影,微扬声道:“公主怎知亦寒所言属实?”

    没有停下离去的脚步,姚若轻声笑着,没有回答。

    清晨醒来,水亦寒已独自离开,只留下一枚小小的青玉制成的玉佩,上篆三字:寒水门。

    夷国的冬天比天门关还要寒冷,大雪覆盖广袤草原,如云团般的绵羊、牦牛缓缓游弋在草原上,悠悠找寻着雪下的青草,再远处矗立着一座城池,便是夷国都城---达瓦。

    灰瓦白墙,红门青阶,夷国王宫远不如北国那般富丽堂皇,似江南水乡民家住宅那般素净幽深,除王宫最外城红色高墙和面目严肃的士兵,任何一个北国人没人会认为这里便是王宫。

    庭院里积了薄薄一层白雪,角落植了几棵白梅,金兀蒙略有消瘦,穿着一身深蓝毛袍,腿上盖着一张厚厚的羊毛毡子,坐在廊下,桌上摆着一碗黑色的药汁,腾起白白的热气。

    金兀蒙皱着双眉看着奏折,自上次与姚远一战,今年冬天便分外难熬,极其畏寒,时而全身冰凉,太医只道那一掌伤了体内筋脉,气血略有不通,故而畏寒,体温下降。金兀蒙暗自庆幸,只是畏寒,并无大碍,并不妨碍其他事情。微松了眉头,将桌上药汁一饮而尽,口中的苦味令他又皱起了眉头。

    “王上,宣臣来何事?”左相玛尼约五十来岁,身材高大,下巴长满短须,皮肤黝黑。

    金兀蒙放下奏折,并不看左相,道:“年底了,今年除去战争粮草消耗,余粮可足?”

    玛尼低着头,心下怀疑,怎如此小事王上也召他来问,心中颇忐忑不安,莫非被他察觉了什么,心中不安,却也面色如常道:“回王上,城中粮草充裕,这冬没有问题,况且今年雪下得小,牛羊死亡不多。”

    王上用手敲击着椅子把手,沉默半晌,面色喜怒难辨。

    玛尼站在下方,微垂着腰,呵气成雾,却立在雪地中纹丝不动。

    “听说最近你和右相的手下常切磋武艺?”拉一拉腿上快要滑落的毛毡,金兀蒙淡淡说道。

    玛尼心中咯噔一下,心道王上整日在宫中如何知道我与约格在属地的纠纷,只得笑道:“是有此事,右相手下个个武艺高,臣也想让自己属下多多锻炼一下。”

    金兀蒙眯了眼仰头躺在椅子上,“嗯”了一声,“如此甚好,左右相可不要为了胜负而伤了和气,否则可是我国的损失。”玛尼忙点头称是。

    “退下吧,左相虽身体健硕,也要注意休养才是,要为左相一家老小着想才是。”金兀蒙睁开眼,侧头盯着玛尼,轻飘飘的语气却让人倍感压迫,玛尼已白了脸色,躬身称是退出。

    出了庭园,抬头看着那个躺在长椅上的二十五岁男子,只觉后背已出了一身冷汗湿了里衣。

    白鸽扑啦飞来,拍拍翅膀站在桌上歪着头看着微微闭眼的男子,咕咕地叫着。金兀蒙抬起眼睫取下鸽腿上的纸筒展开:若往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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