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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皇后病情如何?”萧离脸色黯淡,焦急不已。
御医神情清竣,眉头微皱,“禀皇上,皇后娘娘心神俱损,前阵子染了风寒并未痊愈,加之前几天受了极大刺激,导致如今气血微弱,各种旧疾并,来势汹汹,臣开些宁神、补血气的方子,另外臣建议将皇后接去玉泉别庄休养,那儿清静,可宁心静神,加之温泉可强身健体,对皇后娘娘凤体大有裨益,但万不可再受刺激了,否则性命堪忧。”说完写下方子交与内侍,行礼告退。
萧离面如死灰,只觉心中一片恐惧袭来,他不是没有面对过死亡,但这一次他却感到了如此强烈的恐惧和失落?竟有一个念头浮上心来:她若死了,我待如何?萧离不禁心底一凛,自己不是并不在乎她的么?为何……
侧看向她的卧室,只觉哀伤遍身,过往种种在脑海中掠过,自己一直只看向别处,一直企求得不到的幸福,却没有看到幸福本在自己身旁。当幡然醒悟时,他已不知可否来得及!
远方的姚远生死未卜,皇后如何能不担心、不过问?如何能安心养病?这一切,当突然降临时,他似乎乱了心神。原来,所谓后悔,便是如此!定定神色,萧离缓缓走进皇后卧室。
“皇上,可有前方奏折?”皇后躺在床上脂粉未施,身形消瘦,声音沙哑。
萧离顿了顿,微微摇头,紧紧握住皇后的手,姚雪吟一愣,定定看着萧离。
压下心底翻涌的哀戚,萧离缓声道:“还没有,皇后,你不要太过担心,朕已把最好的御医和药材都调去天门关了,你养病要紧,后天我们就去玉泉别庄。”
“不可,现在正是朝廷最危急的时候,皇上怎可离开京城?”皇后疾声道,一阵轻咳。
萧离满眼痛心,自少年结,已十五年有余,或宠或怠,她仍一如既往,没有怨恨、没有后悔,一直在这里守着、候着、看着,青春韵华就此逝去,可她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皇后艰难地微撑起身,道:“臣妾让若儿陪我去便是,皇上安心治国,不要挂念。”
“皇后……”萧离眼眶微热,轻叹口气,“那好,我让延儿和你们一起去吧,不然就你和若儿,朕实在不放心!”
皇后心中一暖,欣慰舒了口气,浅笑道:“那就这样吧,皇上,政务繁重,你去忙吧,注意身体!”
萧离深深看了一眼皇后,松开手,起身离开。看着萧离的身影消失在门侧,姚雪吟缓缓敛了笑意,她不明白为何今日的他与往日大不相同,是因为她的病么?他握过的手还微微着热,气息暖暖。
“姑姑,你好些了吗?”姚若从外厅进来,面色苍白得吓人,那一纸奏折如晴天霹雳般,将她的世界劈得粉碎,忍着心底的痛,她握着皇后的手坐在床边的脚榻上。
皇后微睁开眼,轻呵口气,朝姚若温柔笑笑,道:“好多了,若儿,你回去休息吧,你脸色不大好。”
姚若只挽了个流云髻,头以一枝羊脂玉随意挽至头顶,层层叠叠如浮云,其后束两根白丝带,飘洒如春天初柳般飞逸,着一件浅白衫子,领口袖口勾着金丝祥云,外罩一件银白披风,虽面色苍白,却楚楚可怜,令人心动。
“我没事,姑姑,后天我们就去玉泉别庄,咱们什么都不要管,您安心养病,一定会好的。”姚若伏在榻上,脸帖着皇后的水,声音中有一丝哽咽,她不敢提父亲,更不敢再提及疫病两个字,她受不了那锥心之痛,也怕姑姑再承受不了这致命的打击。
身上的银白披风拖曳于地,施然展开似凤之华羽,一片光华流转在昏明交错的卧室。
姚雪吟眼珠微转,看着窗外秋意渐浓,树树秋声,山山寒色,眼中水雾渐起,“你说你爹初冬能回来吗?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姑姑,一定能的,你放心,爹若不能回来,我定去天门关找他。”姚若只觉心中猛得一阵刺痛,泪水夺眶而出,她不敢抬头,任由泪水浸入微凉的锦衾。
墨黑的夜,已是深秋,这极北之地秋意更浓,空气微寒,姚远坐在帐中翻着兵书,静静等待着。远方的黑暗如一只黑豹,睇视着自己的猎物。
“姚帅,敌军今晚真的会来夜袭?”张猛立于帐边,看着沉寂的黑夜,远处仍没有任何声息。
姚远手执兵书,一动不动,坐于椅中,“今早刘兄弟不是又来报消息了吗?崔先生也说了,今晚星稀露重,风急天寒,令人防备松懈,敌军已确定我军疫病横生,肯定今晚会来偷袭。”
“哦,我知道了。”张猛搓着手立于帐门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密切注意着远方的声息。
时间悄悄滑过,转眼已到三更。张猛在帐边来来回回已不知走了多少遍,远方的黑暗仍是一片沉寂,却看帐内的姚远,泰然自若、胸有成竹,不禁越佩服。
忽前方喊声震天,一枚信号弹划破夜空,照亮荒野、群山。
“姚帅,来了!”张猛兴奋地喊道。
姚远立即放下兵书,提剑走出营帐,大呼:“所有将士做好战斗准备。”说完领着张猛巡视阵地。兵士目光灼灼,手执刀剑,刀剑在沉沉黑夜中闪着微光。
姚远拨军七万已在前边十里处布下车轮阵,连充州守军约四万驻扎后方,半时辰报战情、传令一次。
“报,敌军闯入火焰阵。”
“报,敌军冲出火焰阵,损失小拨人马,进入迷雾阵。”
“报,迷雾阵破,厮杀中我军损失数千,敌军损失上万。”
“报,敌军中孟交谷埋伏,军心大乱,损兵折将,被逼入醉烟阵。”
……
黎明在刀刃相交中来临,露珠凝结,蓝天白云微现,如此宁静的早晨却弥漫着血与死亡。
敌军已进入杨啸、萧拓带领的五万人包围圈,展开了肉搏战,虽相隔十里,却仿佛可以听到刀刃相接之声、兵士挥刀的呐喊、刀剑刺入身体的钝响和鲜血缓缓流出的声音,甚至可以闻到弥漫开的血腥味。
姚远一夜未睡,下巴隐隐显着胡子的青色,立在帐外看着前方等着战报,能带着士兵连闯几阵,看来金兀蒙军中亦有不少能人强将。崔易披着布袍站在姚远身侧,亦默默关注战势。视线微侧落在一身战甲的姚远身上,崔易不禁微笑。与他相识,方才相信世上真的有相逢恨晚。
“报,敌军被包围,人数约有六万。”
听到这个消息,崔易微怔,暗自思量。姚远皱了眉,还剩六万?夷军岂不是派了十多万大军夜袭?规模也太大了,金兀蒙也太冒风险了,夜袭贵在兵精、迅,怎的会出动如此之多?不怕暴露目标?
难道-----他故意暴露目标?
姚远眼眸微眯,睥睨远方,转头问道:“崔先生,你可想到了什么微妙之处?”
崔易抚须而笑,拉着姚远入帐内,“我们各自把想到的写出来,看是否一致。”
写毕,二人皆示纸条,均八字:调虎离山,偷袭军营。
“传令兵!”姚远喊道。
“到!”
“传令杨啸将军,战斗结束立即归营会合,不可追逐!”姚远厉声道。
“是!”传令兵打马扬尘而去。
复走出帐外,姚远问道:“先生觉得杨啸将军能否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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